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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ˉ▽ ̄~)切~~
  幼稚。
  她还拿捏不了他么?
  果不其然。
  这人嘴上拿进保说事,想和自已拉开距离,可自已一提凌云彻,他就彻底破了防。
  不情不愿的小模样,真可爱。
  后来,她渐渐想明白了。
  进忠哪怕变成厉害鬼困着自已,也不愿让她受丁点委屈,哪怕死自已手里一次,还愿意护着她,他这样,大抵是因为他生前一直挂在嘴边儿上的那句——“一片真心”吧。
  原来。
  这世间,还真有“爱”这东西。
  想明白这些,卫嬿婉只觉得心头那股蓄积已久的郁气稍稍舒缓了些。
  直到那日,她出宫办差,被个老骗子一番话诓了二两银子,回宫便以为进忠魂飞魄散了。
  得。
  刚刚消散的郁气一股脑又压回心头,甚至比原先还厉害。
  好在。
  虚惊一场。
  她是在进忠抱住自已的那一刻,才真切体会到,为何说“虚惊一场”,是世上最美好的词儿。
  也是这一刻,她想,原来自已对进忠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是憎、也不是恶,而是那种怕软肋被人发现的焦躁。
  所以。
  她才会那么着急除去他,没了他,自已就不会被谁捏住弱点,可没了他,自已亦没再畅快过一刻。
  可。
  不对啊。
  进忠不是软肋吗?
  怎么这个软肋天天各种意义上压得她没法翻身?!
  软肋就该有软肋的样子!
  然而。
  十六年一晃而过,她不仅没把天罡倒反过来,还愕然发现,自已当真弄颠倒了一件事。
  厉害鬼,不是进忠。
  是她才对。
  记忆恢复,她的时辰到了。
  卫嬿婉错愕了片刻,与进忠生前死后的一幕幕,好似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倒退而走。
  这些记忆,化作点点流萤,飞散到这片忘川,最终没了踪影。
  她忘的东西越来越多,可唯独执拗着记着一件事,自已刀了进忠两辈子,那人、不会生气吧?
  没在阴暗的角落里,长蘑菇吧?
  然后。
  进忠的鬼魂就飞过了奈何桥,冲到她身边儿。
  看这样子,应该是兜兜转转找她很久了。
  她本来没想哭的,但也可能是被进忠宠出来的吧,只要在他面前,自已无论想干什么,都不用太顾及后果。
  果然。
  这人一如既往的会哄他自已。
  之前自已好歹还说了三个字,这回,她只是掉了两滴泪,他就又把自已给哄好了。
  还软着声音逗她笑呢。
  (ˉ▽ ̄~)切~~
  拿捏。
  心中最后一点执念散了,她也渐渐没了意识,只是她最后想着,如果下辈子还能在人间遇上进忠,那这人间,倒也显得不那么苦了。
  啊。
  对不起。
  她没下辈子了。
  然后?
  然后她就稀里糊涂的回来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进忠捧着她的脸又哭又笑,唉,真是,鬼差们都看着呢,她也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在这儿跟个神经病一样,只能勉为其难,陪着他一起。
  卫嬿婉醒了,窗外的日光撒进卧房,照得她整个人,连带着心都跟着暖融融的。
  这梦很真实,如果当真是她和进忠的前世,那……
  那她绝不能叫进忠想起来!
  毕竟,自已在最后,可是和进忠说过第一世自已最后做的那点蠢事,虽说黑历史他俩都有吧,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丫鬟见卫嬿婉起身,赶忙上前帮她梳妆,对着妆匣挑发钗的时候,想起来了个话题,便随意说了一嘴:“听说少爷早起去了趟甘露寺,还把一个算命的赶出了城呢。”
  “哦?”
  卫嬿婉描眉的手顿了顿,也不知在心底盘算了些什么,或许,是相熟了三世,早对彼此了如指掌,她直觉进忠如此行事,定然有鬼。
  勾了个笑,卫嬿婉以手掩面,与丫鬟耳语了几句,不过半个时辰,那算命的就被五花大绑的“请”到回了城。
  卫嬿婉是在自家酒楼,偷偷见的这相师,听了他说了来龙去脉,不觉哑然。
  看来,她还是晚了一步。
  进忠,应该是都想起来了。
  不过。
  这人也太无可救药了吧,好歹、好歹挣扎一下啊?
  毕竟自已刀了他两辈子呢。
  (ˉ▽ ̄~)切~~
  他超爱。
  心情一好,卫嬿婉面儿上的神情也跟着明媚了两分:“你既算得出那位公子有两世的孽缘,不如,也帮本小姐算算,若算得准了,本小姐重重有赏。”
  相师眨了眨眼,心中小算盘敲得飞起。
  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面前这位无论身段、气场还是容貌皆是上乘,而且衣着光鲜,珠钗华贵,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像这种世家女子,左右不过是想听些关于姻缘的。
  但。
  他总觉得这位小姐眼底隐约透着些凌厉,不像是那种会沉溺情爱的主儿。
  嗨。
  管他呢,博一博,骡子变马车!
  思及此,相师捋了捋自已的山羊胡:“这位小姐,老夫看您瑶光聚顶,灵气逼人,当真是人世少见,在朝必为帝后,在野亦为人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