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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忠瞧着小姑娘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没了影,面儿上笑意更重了两分,真可爱。
  “啪!”
  然而。
  还不等他回味一下卫嬿婉那个足以撩他心弦的笑,进忠只感觉桌子一震,抬头,就见一个剑眉星目,身着华服的男人正居高临下,投过来的眼神透着鄙夷。
  凌云彻恶狠狠的瞪着进忠:“唔?!!”
  可。
  他都没来得及开口说一个字儿,就瞧俩暗卫蹿出来,拎着个麻袋把人给套走了,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个又折返了回来:“小公子,奴婢名唤春蝉,等您安顿好朋友,跟奴婢走就成。”
  一直沉浸在吃鸡之中不可自拔的进保,终于回了神:“啊?进忠你要去哪儿啊?”
  那地方有好吃的没?
  进忠:“……”
  吃你的吧,话这么多。
  是夜。
  公主府。
  卫嬿婉百无聊赖拨弄着面前的古琴。
  今天父皇破天荒的把她教训了一顿,说她最近做的太出格,好歹是大安皇室,怎么能当街和个花魁私定终身?
  这不成了笑话?
  虽然别国敢笑就灭国吧,可,咱也得稍微讲点道理不是?
  父皇不是真的怪你啊,但那个凌云彻,跟被狐狸精吸了气血一样,你啥眼神儿啊!
  啊!
  朕的子民还能把他选成花魁,朕的子民都是啥眼神儿啊!
  想起老父亲捶胸顿足的模样,卫嬿婉在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她能看上凌云彻?
  她只是瞧不上那人做作的姿态罢了。
  她大安国富民强,那傻帽儿天天隔那儿悲春伤秋个什么劲儿?
  每次游街,都摆出一副被时局所迫、被逼无奈的脆弱感,偏偏盛京的男男女女还吃他这一套,都瞎了吧。
  大安逼迫他什么了?!
  去领几亩田自已耕地不也能活!自已舍不得春香楼里的锦衣玉食,又嫌弃花魁这身份下贱,什么傻缺玩意儿!
  可。
  她又不能真把这人宰了。
  到底是大安子民。
  所以,只能想出这么个奇招,她只放话,不光顾。
  那春香楼可不是什么吃素的,老鸨只认银子,自已这么一搅合,达官显贵不敢得罪她,皇亲国戚又卖她面子,凌云彻就算是花魁,恐怕往后,也只能无人问津了。
  干吃饭,不赚钱,老鸨能忍?
  对自已,老鸨当然是敢怒不敢言。
  但是对凌云彻,可就不一定了~
  最好不给他饭吃!
  还要让他日日举着烛台守夜!
  父皇连她这点心思都猜不透,还凶她,哼!
  越想越气,从没受过半点委屈的卫嬿婉眼眶一酸,泪水就盈在哪儿了。
  这便是进忠入内室后,瞧见的情景。
  这一幕,险些叫他心都跟着那眼泪,一起坠到地上,碎成一片片儿的。
  三两步上前,他小心翼翼隔着衣袖,捧起卫嬿婉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哭了?”
  “进忠?”
  看清眼前人,卫嬿婉又被那股子没来由的安心感裹了个严实,泪水再止不住一般,一整个人扑到他怀里,抽泣着发脾气:“你怎么才来!我被我爹骂了,骂得可惨了!你还让我自已呆着,你故意想看我伤心难过是不是?!”
  “是是是,都是我来晚了。”
  将人从自已怀里挖出来,进忠也不恼卫嬿婉这些不讲道理的责难,抬手将她的泪珠儿小心擦了去,一双眼睛透着真:“别哭了行不行……我……心疼。”
  什么东西最撩人?
  刚刚入世,还不知人间险恶的狐狸精,小心翼翼捧到你眼前,他最纯粹的一颗心。
  破涕为笑的卫嬿婉不知自已是怎么了,可就是越看眼前这人越喜欢,真奇怪啊,明明长着一张精明的脸,可怎么眼底又透着憨憨傻傻的真挚?
  真想亲一口!
  就一下!
  他不会这么小气吧?
  只不过,卫嬿婉凑过去的时候,进忠反倒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你躲什么?”
  被人忤逆,卫嬿婉难得没生气,反而耐着性子,捉着进忠的手来回摇晃:“你害怕我?”
  “!”
  怎么可能,进忠胡乱摇着头:“不怕,但——”
  但他不是人啊。
  卫嬿婉就那么歪着脑袋,静等下文,可谁想,这人但了半天,也没但出个所以然。
  不耐烦的戳了戳进忠的脸颊:“但什么,你倒是说啊?”
  进忠实在找不出什么说辞,毕竟他只看过人世间的书,没真碰过人世间的情,没辙,只能梗着脖子:“也得……顾及礼法。”
  卫嬿婉:“???”
  什么比父皇还古板的老古董?!
  逆反心理瞬间就上来了!
  原本她只想亲亲脸颊,这回直接拽着进忠的衣领,往上一提,唇齿相交,口中甜腻的味道,还有卫嬿婉柔软的小舌,瞬间絮乱的气息直接让进忠乱了分寸,丹田一股热流淌过——
  “嘭!”
  就真·露出了狐狸尾巴。
  卫嬿婉:“……”
  进忠:“……”
  看着几乎能将两人包裹起来的大尾巴,卫嬿婉瞪着眼睛,小脑袋瓜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狐狸精啊?”
  “嘭!”
  当着卫嬿婉现原形的进忠,说不慌乱是不可能的,可比起心底的慌乱,他更怕,怕卫嬿婉因此恶心他、甚至后悔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