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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真是他们猜测得那样,到时候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
  柏续尊重他的决定。
  外面的走廊响起踩地的动静。
  柏续仔细分辨, “好像是确言。”
  果不其然,商确言很快就敲响了主卧的门, “哥, 我能进来吗?”
  商延枭压了压哽咽的情绪,“进。”
  商确言推开门,“你们忙完了吗?林伯说你们还没吃饭,楼下饭菜都还热着呢。”
  “忙完了。”
  在商确言面前, 商延枭又恢复了那个可靠的兄长, “你和林伯说一声,晚餐我就先不吃了, 连轴转了这么两天有点累。”
  说着,他还不忘和柏续示意,“你下楼也多吃点,我今晚想一个人先休息。”
  柏续没在商确言面前表露太多,“行,那你早点休息。”
  “……”
  站在门口的商确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直到柏续将主卧的门关上,他才趁机询问,“我哥怎么了?”
  柏续想起商延枭的交代,“没啊,他就是累了。”
  商确言不信,“不对,我哥明显藏着情绪,肯定出什么事了,你们……”
  “我们吵架了。”
  柏续只能先扯出一个理由,试图以玩笑翻篇,“具体什么原因,四少还是少知道得为好。”
  “……”
  熟悉的逗弄感迎面扑来,将商确言的疑心全部堵了回去。
  他眉眼间晃过一丝纠结和挣扎,他迟疑试探,“柏续,你和我哥真在一起了?”
  “啧,刚认识那会儿就和你说了——”
  柏续挑眉,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小叔子,我们夫夫间的事情你少管。”
  “……”
  商确言的沉默震耳欲聋,“谁说我想管了?”
  他甚至等不到电梯抵达升上二楼,就顺着楼梯往楼下走去,那步伐快到根本看不出底下是装了假肢。
  柏续扯了扯嘴角,担心的目光又落回在了主卧的房门上。
  他还是放心不下商延枭,重新敲门后进入。
  商延枭依旧坐在中厅的书桌前,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听见开门的动静,慢半拍地抬了头,“阿续,怎么又回来了?”
  柏续走回书桌前,还是没忍住询问,“你今晚真的没事?”
  虽然真相还没有彻底揭露,但他们至少已经从别人的口中确定了——
  当初,三房的车祸确实是人为制造的、是蓄意谋害!
  亲人的自然离世都是一场长期而漫长的潮湿,更何况是出现了这种人为的设局谋害,柏续知道商延枭要强,但还是放心不下。
  商延枭对上他的视线,轻笑反驳,“没事,我只是需要自己再消化一下,阿续,你先回去睡吧,好吗?”
  柏续不信,“你确定不需要我陪着你?”
  商延枭摇了摇头,只冲着他说,“晚安。”
  “……”
  柏续蹙了蹙眉,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好吧,有事你找我。”
  房门又重新合上。
  柏续看向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慢悠悠地往回走,用自己的脚步暗量这两间房的距离——
  这里不比新国的小洋房,两人的卧室不仅没有互通的门,而且还卡在走廊的一左一右,简直就是最远的距离。
  这样一来,连彼此夜里发生点什么都不知道。
  柏续带着一闪而过的烦恼念头,重重关上了房间的门。
  …
  浓郁的夜色倾斜而下。
  洗漱完的柏续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忍不住摸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一看,发现居然已经过了两点。
  ——砰。
  黑夜中,似乎传来物品落地的短促声响。
  要是换成其他人,可能就这么忽略了。
  但柏续还是第一时间从床上翻坐了起来,打开了灯,他盯着自己紧闭的房间门,又像是透过房门在看其他什么。
  “……”
  商延枭应该睡了吧?
  念头成型的瞬间,柏续没能抵得过内心突如其来的冲动,他身体的反应快过理智,不仅下了床,还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间门。
  走廊上只留着昏暗的地灯照明。
  尽头的主卧房门居然意外虚掩着,门缝中还透着光亮。
  “还没睡?”
  柏续不由自主地朝着主卧走去,才刚靠近房门,他就闻到了一股少有的酒味。
  “……”
  柏续眉心微蹙,推门而入。
  刹那间,酒味更浓。
  偌大的主卧只开了中厅一盏灯,商延枭就靠倒在沙发上,而地毯上堆着一大堆酒瓶。
  其中还有一瓶倒在地上,瓶口正在往外溢出酒液。
  估计刚才听到的那声,就是这么发出来的。
  柏续靠近,“商延枭?”
  “……”
  躺在沙发上的商延枭睁开眼,眼眶里尽是藏不住的红意,就像是一只负伤了许久的黑豹,只能在黑夜里孤零零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柏续对上他来不及遮掩的痛苦,心尖钝痛,“商延枭,你……”
  商延枭对上柏续的身影,下意识地捂了捂脸,“对不起,是不是把吵醒你了?”
  沾着酒意的声线疲惫不堪。
  柏续避开地毯上的酒瓶,越发挨在他的跟前,“你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