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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过去。
  昔日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出落的越发漂亮,赞美小公主的言辞也越来越多。
  相对比之下,在姚琦玉身边长大的谢清月,就平庸得多。
  渐渐的,姚琦玉对虞听晚越发不喜。
  这种不喜,源自虞听晚的父母。
  更源自她比谢清月优秀太多。
  渐渐的,姚琦玉甚至开始,当着谢临珩的面,诋毁虞听晚。
  但让姚琦玉没想到的是,她的诋毁,不仅没让谢临珩和她一样厌恶虞听晚,反而让他对虞听晚的关注越来越多。
  虽远在东部边境,但当谢临珩听到皇宫那位嫡公主的消息,总会不经意地驻足,细细听身边的人说完再离开。
  谢家和皇家渊源太深,东部边缘和皇城也离得太远,谢临珩从未想过,他还有再见到虞听晚的一天。
  直到,宫变的前一年。
  他代替谢绥进宫参加建成帝的万寿节。
  为贺建成帝寿诞,已过笈荆之年的宁舒公主亲自献舞,舞姿娉婷、姿容绝代,如仙子落凡尘。
  再配上那惊为天人的容颜,让在场之人见之难忘,也让皇城无数自恃清高的世家贵公子为之倾心。
  周围赞美与爱慕之声不绝于耳,独独谢临珩静静坐在席位上,沉默饮酒,一语未发。
  这场寿宴,他以为很快就会结束。
  却不曾想,建成帝会在万寿节上,当众为宁舒公主和宋太傅家嫡子宋今砚赐婚。
  当赐婚一词突兀传遍大殿时,除了宋太傅和宋今砚,其余所有人都愣住。
  但很快,众人便反应过来。
  宋家高居太傅之位,宋家嫡子更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赐婚于宋家,合情亦合理。
  只有谢临珩。
  只有谢临珩,乍然听到赐婚二字,久久握着酒盏,迟迟没回过神来。
  少年初次动心,并不识情滋味。
  当赐婚二字,从耳入心,再传遍每一根神经,心里才遏制不住的骤然一空。
  就像有个什么东西,生生刨开胸膛,将内里掏空一般。
  一瞬间,空落落的,紧接着,所有的空洞,被极致的痛填满。
  紧攥般得疼。
  大殿中央,宋太傅和宋今砚谢恩的声音如针扎钻进耳朵,他握紧酒盏,转头看去。
  虞听晚高坐上位,目光落在宋今砚身上,唇角微微上扬。
  她愿意的。
  她愿意嫁给宋今砚。
  也是。
  建成帝那么疼她,怎么会让她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谢临珩收回视线,一眼都不再看。
  可胸膛中那股尖锐的疼痛,却迟迟不散。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
  这些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注意到她,总是在别人提及她的时候走不动路,总是潜意识中关注她所有的消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早不知在什么时候,他对她动了心。
  可他从未尝过情滋味,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这份感情,他察觉得太迟。
  可换言之,就算他提前觉察了,他也无力更改什么。
  两家的恩怨难以化解,两家父辈之间的隔阂无法消弭,他和她,此生注定有缘无分。
  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现在又有了御赐的婚约,这种见不得光的感情,更是没有半点可能。
  第123章 她的余生,由他来护
  万寿节刚一结束,谢临珩就连夜回了东部边境。
  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旁人。
  现实既无法更改,那他便快些离开。
  这份感情,注定是错误的。
  是不被认可、不该存在的。
  他在意识到它存在的第二天,便决定忘了她。
  忘记和她有关的一切。
  将一切拨回正轨。
  可他疏忽了,感情若是这般容易忘记,就不是感情了。
  他用了很多方法。
  甚至刻意去隔绝和她有关的所有消息。
  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反而最后,这种错误的感情,越是被压制,越是疯狂地滋长。
  虞听晚出身皇家,受尽帝后宠爱,宋今砚出身世族巅峰,霁月风清,白璧无瑕,这双天作之合的璧人,被无数人看好,也被无数人羡煞。
  这段圣上亲赐的佳话,被一传十、十传百,哪怕在东部边境,酒肆中、茶廊中,到处能听到与他们相关的消息。
  喜欢之人与旁的男子天作之合、情意深厚,若是说不嫉妒,那是骗人的。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也没有资格去放任这种嫉妒滋生。
  谢临珩太清楚,她不可能属于他。
  他也不可能得到她。
  所以,那个时候,他除了自我压制这种妒忌的阴暗情愫,便是用尽所有理智,将这段时间不该存在的感情深埋心底。
  甚至后来,他为了逃避再听到和他们有关的消息,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军营,每日靠着常人难以忍受的历练,来麻痹心底的妒忌与那份情爱。
  日复一日。
  月复一月。
  皇城中,建成帝亲自下令,为宁舒公主和准驸马建造的公主府修建完毕。
  他们的婚期,也越来越近。
  谢临珩本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