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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可以。”邢峙道,“不过我们可以先吃蛋糕。哥哥,要记得许愿。”
  而后江黯果然闭眼许了愿,吹了蜡烛,与邢峙一起切了蛋糕,各自尝了一小块。
  之后邢峙没有开灯,只是又重新点燃了几只早已准备好的香薰蜡烛。
  江黯就这么在烛光的包围中,在邢峙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弹着吉他唱起了歌。
  江黯唱的是《梦醒了》。
  “我想起你描述梦想天堂的样子。
  “手指着远方画着一栋一栋房子。”
  和弦拨响,江黯才刚开口唱了两句,邢峙已沉溺在了其中。
  他想起了年少时,第一次在大荧幕上看见江黯的样子。
  那个时候才十几岁的江黯,也是这样在电影里抱着吉他唱着歌。
  他以为自己不被人注意,不过只是主演的陪衬。
  可他不会知道,他点亮了一个名叫邢峙的少年的整个世界。
  年少时邢峙的心里常怀着愤怒与不平。
  他痛恨有关秦家的一切。
  可有时候他又想,他不得不逢迎那位爷爷,他还得跟秦家扯上关系,这样才能把母亲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邢峙比同龄人早熟。
  少年时期的他,在秦家见过太多阴暗。
  江黯的出现,就像是照进阴暗的一道光,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之前以为的那样糟糕。
  也让他意识到,他可以朝着光的方向靠近,而不是被秦家拉入由权势、地位、欲望所共同构成的深渊。
  “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
  “请容许我们相依为命。
  “绚烂也许一时,平淡走完一世。
  “是我选择你这样的男子。”
  这首歌很悲伤,江黯也唱得非常悲伤。
  邢峙立刻共情了,感到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闷痛。
  “想跟着你这样的一辈子。
  “至少这样的世界没有现实。
  “想赖着你一辈子。
  “做你感情里最后一个天使。”
  然后他垂下眼眸,再唱:
  “就怕梦醒时已分两地。
  “谁也挽不回这场分离……
  “天亮了我还是不是……”
  原歌词是“你的女人。”
  江黯顿了一下,然后他注视着邢峙轻轻一笑。
  重新拨弄了琴弦,他改了歌词,唱道:“天亮了我还是不是——你的爱人?”
  邢峙再难掩饰情动,走到江黯背后坐下,再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哥哥,你唱的是我的心情吧。我现在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就是觉得这歌好听。”
  江黯放下吉他,头顺势往后倒在邢峙的肩膀上,然后侧过脖颈,抬眸看向邢峙的眼睛,“这是很老的歌了,你这个00后肯定没听过。”
  “以前确实没听过,不过现在听过了。”
  邢峙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哥哥唱得特别好听。演戏耽误了你的唱歌事业。”
  “得了吧。我音色一般,天赋也一般。不过演员唱歌倒是有一个优势,比较容易带动听众情绪。”
  江黯以研究学术理论的方式,正儿八经地讲起了这个命题,“另外,演员要念台词,这对气息的控制啊、肺活量的训练啊,都有一定的要求,所以台词好的演员唱歌也——”
  江老师的临时课堂突兀地结束了。
  那是因为邢峙总算吻上了他的唇。
  十年前,邢峙在台下仰望江黯。
  十年后的如今,他将江黯压在了身下。
  江黯对于年少时的邢峙,以及其余很多人来说,是不可触碰、不可亲近、也不可亵玩的。
  他是影帝、明星、高岭之花,生来便该闪耀在星空中,高高在上,可望不可即。
  可现在他被自己肆意地吻着。
  即便自己吻得狠了,他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一下,就很快松开了。
  这简直是在默许……
  默许自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邢峙也果然为所欲为起来。
  随着亲吻的深入,他尚衣衫完整,可江黯已几乎不着寸缕。
  这回两个人总算都没有工作。
  他们可以全情投入,可以任意对彼此留下痕迹。
  邢峙也果然这么做了。
  “哥哥,这里也是可以留下吻痕的吗?”
  一段时间之后,邢峙指着某个地方问江黯。
  江黯半阖着眼睛倒在地上,没说好、也说不好。
  邢峙重新把身体支起来,吻过他的眉间,再贴着他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下一刻,邢峙感觉自己在江黯眼里看到了“纵容”二字。
  他听见江黯开口道:“随你吧,轻一点就好。”
  这一瞬邢峙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咚!”
  “咚咚!”
  心脏好似要爆炸,然后岩浆翻涌而出,以足够滚烫的温度将他们二人包裹、在融化到一起。
  这样一来,就连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离。
  在进行最后那步之前,邢峙突兀地停止了所有动作。
  然后他把江黯抱起来,打开房门,沿着走廊朝卧室方向走了过去。
  绕过起居室,走向内室,邢峙把江黯放到了大床上。
  这个时候他血液深处某种古板、传统而又严肃的元素涌上来,占据了他的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