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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综合其它 > 错位潮汐(骨科 GB) > 这是哪里?
  那两段视频最终没有掀起任何风浪,在巨额协议的保护下,悄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其实也不止两段,在和那个叫吴勇的人正式对接上以后,辛武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有十几段视频,涵盖了赵楚月从初中到高中非常多的影像。
  辛武先是被这个实事震惊了好一会儿,确认是真的后又气得快冒烟了,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检查视频内容的时候他特意邀请来了录像的“主角”,逼着赵楚月和他一起一条一条地看完了。
  那些视频拍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目的,大多就是流水账一样的记录,又臭又长,赵楚月看的睡了好几次,随即被辛武无情地拎了起来。
  不过这些视频的劲爆程度很低,赵楚月童星出身,即使在私下场合对自己的言行也很克制,最过分的也不过是抽个烟喝点酒什么的,连句脏话都没说过。
  他们花了差不多一整天才看完,看完沉默良久,赵楚月幽幽开口。
  “那时候就有vlogger啊?”
  辛武白了她一眼,“你就这个感想?”
  “不然呢?”赵楚月双手抱胸,理所当然地说:“我也没干什么吧,这不都挺正常的。”
  “是挺正常,确实挺正常的,”辛武说:“但我就纳闷了,你怎么什么时候都正常,一碰上赵楚耘就不正常了?”
  赵楚月闻言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不耐烦地说:“哎我怎么记得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看这破视频我早忘了呀。”
  “行吧,忘了。”辛武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也懒得纠结了。
  他一直觉得人在娱乐圈待久了精神多少会有点问题,艺人的私生活只要不影响到工作,他也实在没必要去管。
  况且眼前这位更是疯子里的疯子。
  玩谁不好啊,非去玩亲哥,造了孽了……
  但不管归不管,涉及工作的事还是要问个清楚。辛武不自然地清了清嗓,说:“那你俩那个事,解决好了?”
  赵楚月前两天消失了几天,再回公司的时候脸色很差,看起来很是憔悴,养了好些天才调理好。
  赵楚月面色平静,“就算是吧。”
  “怎么解决的?”他追问:“确定他不会找媒体爆料吧,他的身份非同小可,知道的也多,要是出事那可不是小问题,真不用我出面?”
  “用不着,他找不了任何人,你可以放心。”
  她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句:“以后我可能会频繁往返上海,提前和你说一声。”
  这又是什么情况,辛武眉毛倒竖,问:“你去上海干什么,要正式搬你那房子里住?这来回一千多公里呢,多不方便啊。”
  赵楚月不置可否,含糊地说:“北京待够了呗,换个环境住住……”
  辛武怀疑地看着她,显然是完全没信的。
  不过他信不信的,赵楚月决定的事也不会改变,盛夏时节,正是相当忙碌的时候,她很快从这次的风波中调整过来,再次投入工作之中。
  而另一边,一千多公里开外的地方,赵楚耘猛然惊醒。
  他睡着了?
  屋子里昏暗一片看不清,他动了一下,先是感觉手脚都有些麻木,然后是脖子很痛。
  他伸手摸了一下,发现脖子上裹了一圈绷带。
  哦,对,他被赵楚月咬了一口来着。
  但是然后呢?他记得赵楚月吵完就走了,记忆的最后是自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切如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应该是这样的。
  可哪里又好像不对,他四肢僵硬,身体诡异的感受让他觉得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
  他转动着干涩的眼球缓慢扫视过四周,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这不是酒店的陈设!这是哪里?
  他一下子清醒了,猛地坐起来,映入眼帘的是比酒店大出至少一倍的房间,窗帘紧闭着隔绝了光线。
  赵楚耘顾不得还没完全开机的四肢,马上从床上跳了下来,双脚接触地面有些晕眩,他跌跌撞撞冲到窗边,一把拉开了窗帘。
  刺眼的白光瞬间充斥了视线,他下意识抬手挡住,好半天,视觉才终于慢慢回笼。
  可随之而来的,是比陌生房间更让他震惊的画面。
  窗外是绿得油亮的平整草坪,他所在的位置不高,茂盛的树冠挡在了视线的尽头,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幢建筑,只有蓝天白云,和打理精致的花园、步道。
  这竟然连酒店都已经不是了,赵楚耘目瞪口呆,这是哪?自己又是怎么到这来的?!
  上一次他发烧昏睡被搬到酒店,浑然不觉也在情理之中,可现在呢,他明明只是睡着了而已啊!
  他一动,臂弯也跟着刺痛一下,他抬手一看,发现胳膊上赫然有着一个针眼,再往上,他的手背上也贴着止血胶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赵楚耘心里涌出强烈的不安,他身上穿着件完全陌生的睡衣,转身几步奔到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
  房门外的走廊上,有一个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中年女人,被他开门一下子惊醒,女人看了他一眼,赶忙慌慌张张起身,往楼下跑去。
  “醒了!醒了!”她一边跑一边喊。
  赵楚耘跟着她往外走,走廊的尽头,一个巨大的挑空客厅赫然出现在面前,落地窗从一楼贯通至房顶,窗外更是一片繁花似锦,阳光照射在碧蓝的泳池水中,泛着耀眼的银光。
  赵楚耘紧握着玻璃扶手,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快速走下楼,迎面而来的是另一个气质明显稳重许多的女人。
  “您醒了,赵先生,”她礼貌点头,“您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这是哪?我怎么在这!”
  “如果您问的是地理位置的话,这里是上海。”
  “我怎么到这里来的?”他焦急地问:“这是赵楚月干的吧,她人去哪了?”
  “赵小姐的具体行程我也不清楚,”女人微笑,“不过她回来时,我会提前告知您。”
  赵楚耘不想和她废话,转身就走。
  这幢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十分现代,空间宽敞通透,身处客厅中央,视线可以几乎毫无阻挡地直达南北两侧,赵楚耘找到大门的位置,也不顾还穿着睡衣就出去了。
  而这门打开的竟然异常顺利,没有锁,也无人阻拦。
  只是这边出去同样看不到任何其他建筑,石板路面的两侧依旧是草坪,赵楚耘一眼望去,远处绿色的尽头竟然还有一条河。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他凭直觉沿着路一直走,一路上时不时遇见一两个正在修剪花草的工人,看到他出现,都不自觉停下手里的工作。
  盛夏时分,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石板路自下而上散发着热量,天地间好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烤箱,偏偏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一样,走得赵楚耘汗如雨下。
  而等他终于“跋涉”到一道看起来像出口的铁门时,门口等着他的还有两个高大壮实的男人。
  这两人穿着整齐的黑色短袖,一副保镖模样,无情地挡在了他面前。
  “我要出去。”赵楚耘咬牙说。
  “抱歉赵先生,您不能离开。”其中一人开口。
  “凭什么?你们这是软禁,这是犯法的!”
  男人不再开口,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赵楚耘心一横就要往外冲,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像小鸡崽一样地拎了回来。
  他并不算瘦弱,但在这两个胳膊比他大腿还粗的保镖面前可以说毫无还手之力,而此时,先前那个女人也适时地出现在了他身后。
  “您对室外绿化还满意吗,任何意见您都可以告诉我,我会派人按您的意思修整。”女人说。
  赵楚耘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脸,好半天才平复下心情,说:“赵楚月呢?我要见她。”
  “我不清楚赵小姐的行程,”她又重复一遍,“但我会向她转达您的要求。”
  “我不需要你转达,把我的手机给我,我自己和她说。”
  女人摇摇头,“您的手机不在我这里,赵小姐也叮嘱过不可以给您手机。”
  “那我不要手机,你打,给我接总可以吧!”
  但女人依旧不为所动,表情遗憾地说:“我会为您转达的。”
  “操!”
  赵楚耘实在忍无可忍,大骂一声,转身往回走。
  他没试图再费口舌或者强闯,这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毫无意义的事,室内拖鞋的底又薄又软,走在路上异常难受,更是让他烦躁了几分。
  他不敢想赵楚月竟然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把他一个好手好脚的大活人关进一幢房子里,这算什么?“金屋藏娇”?眼见谎言捅破,所以不得已给他打造了一个更大更豪华的黄金笼子。
  还是说怕他离开后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所以要让他闭嘴?
  他以为那些恶毒的戏弄和嘲讽就已经是极限了,可是赵楚月,她又一次刷新了他对她的认知。
  为什么非要这样,他已经说过不会追究,他根本没打算报复,他只是想走。
  他只是想永远远离这一切而已啊。
  赵楚耘头痛欲裂,连带着脖子上的伤口也跟着再度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