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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阵奇异电流窜过小猫咪的脑子, 五条猫感觉脑髓里都开始淌起了甜甜的糖浆。
  它忍不住舒服地眯起了眼, 喉咙里不停打着响亮的呼噜,声音拉得又绵又长。
  整只猫也干脆就地融化, 没骨头似的卧在地上,变成一滩奶白色的香草味牛奶。
  眼见五条猫爽到凭空踩奶, 由希受到鼓舞,手上也愈发卖力。
  只是人力终归有所极限。
  没过一会, 无情的拍屁工具人就有点想放弃了。
  她甩甩手,又揉揉发酸的腕骨。久久没等到她重回工位的五条猫扭过头,水盈盈的蓝眼睛流光溢彩。
  “喵呜喵呜。”
  还没爽够的五条猫冒出不满的咕哝。
  它就像一个盯着工人干活的包工头,大眼睛比监控还好用。
  见由希停了手,五条猫低头,把脑袋凑过去,抱住由希的小臂,拿牙齿叼着她的手指轻轻研磨。
  那一连串甜得仿佛能掐出蜜的喵叫胜似催促。
  由希对大白的撒娇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话是她自己说的。
  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也收不回来。
  她认命地哀叹一声,捋起袖子下定决心,接着给五条猫揉屁。
  半晌。
  爽过一轮的五条猫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由希累得不行,将两朵山茶放进花瓶后,人一下没了精力,爬上沙发斜斜躺了下来。
  五条猫跃到她身边,卧下来静静盯着她,一声不吭。
  也不知在想什么,那双蓝眼睛专注而灼热,亮得吓人。
  由希被看得有点心慌。
  她有些糊涂,明明才哄好大白,怎么还会露出这副表情呢?
  她想伸手摸摸小猫咪的皮毛,可手刚搭上去,才摸了一会,她眼皮就渐渐打起了瞌睡。
  由希陷入了短暂的梦乡。
  夕阳西沉,天边绮丽晚霞渐渐落幕,浓郁深沉的黑夜徐徐攀上天穹。
  昏暗无光的公寓内,一汪星月遁入客厅,映亮女人面孔。
  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干净的毛毯。
  五条猫叼着毛毯一角,悄无声息踩着沙发皮套,将毯子拉至由希肩膀处。
  它松口,毛毯落下。
  盖好毯子,尾巴蜷起,五条猫又重新在她身侧卧了下来。
  她睡得很熟。
  清晖勾勒出她恬静的面部轮廓,鼻子秀气,小嘴微张,脸蛋微微泛红。
  卷曲的银白长发散在耳侧,毛茸茸的,让她看起来像是在窝里小憩的可爱小动物。
  黑暗中,猫科动物的眼睛发着莹莹亮光。
  五条猫顶着两颗大灯泡一样的眼,幽幽看了由希一会,忽然起身。
  它拿前爪扒拉扒拉沙发套,轻巧避开她铺展的长发,迈着猫步来到了她脸侧。
  五条猫伏低身体。
  这是一种进入捕猎的预兆。
  小猫咪的瞳孔也不住地在圆形与线性之间飞快变化,表露出它此刻高度兴奋与集中的精神状态。
  暗光落入那双眼瞳,晕出一抹幽沉暗蓝。
  它居高临下地盯着由希。
  方才感受到的兴奋与战栗似乎还在血管里流窜,叫它感觉牙齿痒痒的,很想张口咬点东西,好止住那阵灼热。
  拨开海藻般柔软的长发,一截细长的脖颈便露了出来。
  不曾长久暴露在太阳下的皮肤白腻如霜,好像只要轻轻一碰,那点柔滑就会顷刻间在指尖融化。
  五条猫磨磨牙,张口叼住了由希的脖子。
  几乎是蛮横的、毫无章法也不分方向的啃咬,虎牙研磨着她细嫩的皮肉,留下浅浅红印。
  如公猫面对心仪的雌性殷切求偶那般。
  它喉咙里溢出低低的:
  “喵呜。”
  *
  月色映亮石子小路。
  乙骨忧太回宿舍时,恰好撞见了七海建人。
  少年脚步一顿,面上显出两分纠结与犹豫。
  五条老师对西园寺的特别,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遑论本人也压根没有想隐藏的意思。
  但他更没有忘记,这位西园寺小姐,是七海先生的前任。
  三个人的关系剪不清理还乱。
  而乙骨忧太唯一的一段感情经历,是早已死去的青梅竹马里香。
  两人纯爱得不行,唯一的亲亲还是吻脸蛋。
  七海先生大约还不知道,五条老师的饲养员即是西园寺小姐这件事。
  这对感情经历尚还青涩的少年人来说,实在是让他感到为难,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七海。
  乙骨忧太往肩膀上抻了抻剑袋。
  他身上缭绕着些许酒气。
  两面宿傩死后,心腹大患便只剩一个羂索。今天大家看到活的五条老师又太开心,以至于聚到刚刚才散。
  七海建人也看见了乙骨忧太。
  金发男人往前两步,礼貌颔首:“乙骨同学。”
  离得近了,他闻到乙骨身上极浅的酒味,微微皱眉,面露不赞同。
  “乙骨同学,你还未满二十岁。”
  乙骨忧太挠挠脸:“抱歉,因为太开心了。”
  酒是秤金次从家入老师那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