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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吧停吧。
  进忠知道醉酒的人是什么样,若不顺着点,怕是令主儿又要闹了起来。
  无关人等被屏退,只留下个春婵不远不近的跟着。
  进忠撑着伞,斜斜的挡着魏嬿婉,一如当日那般坚定的,执着的。
  只是——
  魏嬿婉还醉着呐。
  她歪歪扭扭朝着前面的水坑去了。
  啧。
  进忠用上了几分暗劲,搀扶着魏嬿婉的胳膊绕过了这个水坑。
  魏嬿婉不肯走了,她费解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水坑,好似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转了过来。
  她不高兴的噘了噘嘴,继续往前。
  朝着下一个水坑又去了。
  嘶。
  进忠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跟着,防着,趁着令主儿不注意搀扶着她绕过水坑。
  刚饮了酒,若再受了凉,怕是明日又要头疼了。
  魏嬿婉脚步不稳,时快时慢,进忠就配合着时快时慢,只是头上那把伞,却一直稳稳的举着,也一直微微的斜向魏嬿婉的方向。
  路不算长,待到了永寿宫前,已无水坑,雨也停了。
  进忠收了伞,让过身子给春婵。
  魏嬿婉刚搀住春婵的手,便好似想起了什么般偏头道:“春婵呢?”
  扶着她的春婵梗了一下,“奴婢在呢。”
  魏嬿婉还在嘟囔,“澜翠呢?”
  “奴婢也在。”澜翠快步从门内走了出来,搀扶着魏嬿婉另一边。
  “唔。”魏嬿婉左看看,右看看,满足的翘了翘唇,竟手一抬将两人一并抱在了怀中,“你们都在,真好!”
  可笑了之后,她眼泪又落了下来,“澜翠、春婵,是我对不起你们。”
  瞧着主儿落泪,澜翠和春婵竟也忍不住随着哭了起来。“主儿!”
  她们也不知道为何,可就偏偏想哭。
  进忠默默在旁站着,知晓魏嬿婉大概想起了前世。
  可不留神,魏嬿婉竟又抬头张望,“王蟾呢?”
  王蟾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奴才在。”
  他正要往前走,却瞧着腿前多了一把伞。
  顺着伞往上望去,进忠冷冰冰的瞅着他。
  眼神中的意思很是明白。
  咋滴?
  你也想上去抱?
  王蟾不敢,王蟾决定站在一旁陪着哭。
  “那……”魏嬿婉嘟囔着松开了手,睁着迷蒙的醉眼看向了进忠。
  她眼睛本就又圆又大,为了努力看清瞪得更大了。
  她摇摇晃晃往进忠的方向走去,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那,进忠呢?”
  最后一个字吐出,她便跌入了进忠的怀中。
  太甜了。
  进忠想,这么甜,怕是晚上他要牙疼了吧?
  “进忠。”魏嬿婉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醉眼迷蒙的乱蹭。“进忠呢?”
  “令主儿。”进忠垂头道,“奴才也在。”
  澜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瞅了瞅无人的宫道,还是壮起胆子催道:“进忠公公,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她并不是真想打扰进忠公公的幸福时光,实在是几人的脑袋只有一颗,没多余的。
  若被人远远瞧见了,怕是一并都得摘了去。
  可进忠瞧着怀中已满足闭上眼睛的祖宗,却不忍推开她,便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内去了。
  进了暖阁,魏嬿婉虽闭着眼,可那小手死紧,攥着进忠公公的衣裳怎么也不松手。
  春婵和澜翠又不敢用上大劲,就怎么也扯不下她来,急的满头大汗。
  再抬眼一看,本该急着回去伺候的进忠竟眉眼带笑,另一只手还扶着魏嬿婉的后背。
  看看!
  这样怎么还弄的下来?
  春婵忍不住提醒道:“进忠公公,你还要回去复命的。”
  这会不比平常,中秋酒宴还未散,进忠不能在永寿宫久留。
  “嗯。”进忠也不知听进去不曾,“你们先出去吧。”
  唉。
  澜翠拉了把春婵,又拽了门口张望的王蟾。
  想来进忠公公自有主张,该是不会误了事的。
  可他们全然没想到,进忠瞧着怀中那张比寻常还红润几分的脸,哪还记得什么其他。
  且不知是不是有些热,魏嬿婉难耐的扭着,想要寻一寻冰凉之处。
  偶一触碰到了进忠的脸颊,便想要更多,如同一头小兽般蛮横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新置的宫装此时便显得有些不好,扣子太紧,她的指甲又太长,怎么解也解不开,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儿,竟伸头就要用牙去咬。
  “仔细牙齿。”进忠赶紧挡住她,深怕她用劲过度,崩了牙。
  可待那娇艳欲滴的脸落在手心中时,进忠也失了控制。
  凑过去,吻住了她。
  魏嬿婉尚还处在咬扣子的狠劲中,下意识的便就狠狠一咬。
  “嘶。”进忠轻吸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躲开。
  食髓知味,从那一夜开始,他便再也无法忘却这甜美。
  唇齿相依,是极尽的缠绵。
  口中血腥肆意,更添上几分旖旎。
  他啊,从小进宫,拼着一条命往上爬,于别人而言,泡茶,按摩,品鉴字画都是平日打发无聊时光的玩意。
  可对于他来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