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你, 走到他们充当实验室的房间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他们真是敢想敢干得让人害怕。
所有实验品连同还在据点的人员你都一并清除了, 其中可能还掺杂了些情报人员, 你没办法在面对攻击的同时分辨出来,只能也先处理掉, 等后续名单再弥补。
你销毁了大部分资料,只留下了几页纸,顺便拿了点值钱的东西留着作路费。
cia的人在快结束的时候赶到了。他们的出动速度不慢,可是你更快。
大多数人在看到现场时都沉默了、表情就像你看见那些实验品一样。因为你弄的场面有点……挺不好看。
当然,你并非有意。
不同的召唤物杀人导致的死状也不相同,只是遗体在桌面上统一以卡牌【人类尸体】的形式出现,导致你没怎么留心到这件事。
等你从实验室出来,才发现外面气氛微妙。
没人大声说话,那些来「支援」你的探员们都默默做着各自的工作,低头避开你的视线。
你觉得自己好像该说明点什么,但想了想,似乎又没什么需要特别声明的。本身你就不擅长人际交往的领域……擅长这个的另有其人。
你放弃采取多余的举动,选择从头按顺序再搜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资料或是物品。
不只是巧合还是有意回避,你途中只碰到了一名cia探员。
他并没有工作,而是躲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用一台小型手提电脑打字。似乎是在写类似个人日志的东西,写得非常投入,甚至没察觉到你靠近。
因为你碰巧认识一点英文,你决定看看他在写什么。
【▇▇年8月2日
……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里到处都是尸体……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我甚至看到有几具尸体是人与动物……】
“不好意思。”
读到这里你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面对脸色惨白差点把电脑摔到地上的探员,你礼貌又认真地解释:“那些缝合生物不是我制造的,是这个组织人体实验的产物。”
“……这、这样啊,抱歉。”
确认你没有其他要说的之后,这名探员干巴巴地回应了你,接着抱起电脑飞快离开了这个房间。
不用说你也知道,你的解释非但没起到澄清的作用,反而进一步加深了负面影响。
看着大敞的房门,你决定用一个新学到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有点郁闷。
这种郁闷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几天,在本堂瑛海说她上司要和你视频会话时达到了顶峰。
房间仅有一把椅子,对面的显示屏上是静止的cia标志图片。本堂瑛海的上司就以这种形式与你对话了。
内容比较简单,上来先很遗憾地通知你、说把你和诸伏景光送出去的承诺暂时兑现不了了。
然后解释原因,说他们没想到你会用「那种方式(that way)」进行协助,他们业界很震惊,觉得惨无人道骇人听闻,「有部分人」进而怀疑你的为人,觉得你可能具有很高社会危害性,觉得应该对你也进行审判。
当然了,这位未谋面的cia长官随即表示他相信你的为人,为你的利益在会议上「据理力争」。
但他只有一个人,身单力薄,只能暂时保证你在住的地方自由活动。不过,只要你积极配合调查,相信最后一定会没事的。
最后这位长官又很慈爱地表示会尽力帮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联系他。因为他有个年龄比你小一点的女儿,看到你就会想起她。
这位长官似乎深谙与人交谈的艺术,明明是他们毁约,他却在结束发言的同时、将氛围推进到了该你道谢的地步。
于是你想了想,礼貌地说:“既然您有女儿,那想必如果您去世的话,令媛会伤心不已吧。”
屏幕那头安静了很久,再响起来时那种虚伪的温情就荡然无存:“……希望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你是在威胁我吗?”
“或许不是威胁,”你诚恳地说:“您不该选择这样与我见面的。”
以这种畏缩的形式与你对话,和把「怕死」两个字写在脸上有什么区别?
屏幕那头仍然强作镇定:“可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
【捣乱分子马洛·怀特】
【描述:马洛先生在自我评价这一项上远超常人。无论何时他都乐于相信自己。这很好——对所有人都好。】
“我当然知道您是谁,怀特先生。”你说,不等他反应又接着问:“请问,刚才与我谈话的每一秒、您能都清楚地回忆起来吗?”
“其实我也有重大事项忘记提前告知,”你笑笑:
“关于召唤行尸的仪式、也就是您所说的复活,因为仪式简短无痛,所以如果没有死亡的记忆、仪式后也没被告知的话,被复活的死者很可能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死亡(处于我的控制之下)」这件事。”
“打个比方,如果某人在睡梦中被杀,而后又在醒来前被举行了复活仪式的话,只要没人告诉他这件事,他就会对一切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