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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主今日可曾碰了以前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盛帝看着满脸疹子的人,视线微压,缓缓开口,“阿榆是不是今日第一次碰那蓝羽鹦鹉?”
  那鹦鹉是他族上贡的,盛京从未有过此等品种,要说新东西,莫过于此。
  叶昭榆长睫微眨,语气略显无辜,“我是第一次见那鹦鹉,便想去逗逗,没想到会与它相冲。”
  她将罚抄丢给小谢公子,就是为了来碰瓷这新物件,让一切显得合情合理。
  果然一切水到渠成。
  盛帝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颇为自责。
  “本来叫你来看个稀奇,没想到却害了你,等会儿朕便让人将那些鹦鹉全放了。”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眸光清浅,“放了也好,反正也没有哪个生灵想永远做笼中鸟。”
  等太医走后,她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看着屏风前的两道身影,喃喃开口。
  “段伯伯,你可不许将我的情况往外传,等我闭关七日,又是一条好汉!”
  御史中丞哈哈大笑起来,抱着衣袖看着屏风后的身影,轻啧一声。
  “你倒是开朗,你段伯伯等着七日后的好汉。”
  随后抬手朝着屏风一拜,领着裴朝出了甘泉宫。
  屏风后,叶昭榆脸上铺着一张沾着药汁的丝绢,白中带红的裙摆散了满榻,周身写着“萎靡不振”几个大字。
  盛帝没好气的拍了拍她的腿,悠悠开口,“刚刚不是说七日后又是一条好汉,怎么还这副作态?”
  叶昭榆揭开丝绢一角,露出一双水润无辜的杏眼,叹息一声。
  “七日后若消不了怎么办?这要是丑一辈子,我还怎么出门?”
  盛帝抬手拈过丝绢一角给她盖好,笑着开口,“那就不出,让他人去见你。”
  “嘿嘿,也不是不可以。”
  盛帝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飞花,又看着榻上长高了许多的小丫头,叹息一声。
  “你与太子都老大不小了,这婚姻大事还没个影,颇为愁人啊。”
  随后他眸光微动,缓缓开口,“阿榆,舅舅实在舍不得你嫁与他人,想将这太子妃一位留给你,你觉得如何?”
  闻言,叶昭榆顿时大咳起来,就连铺着丝绢的脸都能看出几分惊恐。
  “不是,舅舅,我与表哥已是亲人,无需再进一步!”
  盛帝威严的眼眸一挑,拿起手边茶盏喝了起来,音色低沉浑厚。
  “有何不可,亲上加亲,比比皆是。”
  叶昭榆顿时哭笑不得,她知道皇家逃不过亲上加亲,但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在她的头上。
  她揭了丝绢,坐起身来,看着抬手喝茶的人,认真开口。
  “我,表哥,哥哥,永嘉,我们从小玩到大,虽互相嫌弃,却又都是彼此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们可相互扶持,相互成就,却不可妄论风月,不然显的太过荒谬。
  血浓于水的亲情,夹杂不了一点外来之情,无法容下姻缘一事,还望舅舅明察。”
  盛帝看着顶着一张满是红疹的脸进言的小丫头,微微蹙眉。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没有。”
  盛帝抬手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敛眉看着她,沉声开口。
  “此事容后再议,你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
  “好。”
  月影凄迷,薄雾四起,远处层云随风游荡,扰着星河几欲斗转。
  叶昭榆戴着面纱,青丝披散,提着一盏龙华吊灯漫步走在长廊之中,落花入领,微风动裾,带着几分清冷缥缈之感。
  她抬眸看着站在长廊尽头,一身玄衣招展的人,腰间环佩叮呤,弯眸一笑。
  “走吧,少年,闭关修炼去。”
  第269章 我再改改
  密道幽暗狭长,像是一道黑色裂痕,吞噬着所有光线与声响。
  四周寂静无比,只余细小的暗流夹杂着几声虫鸣在阴暗的甬道低吟,带着几分森然幽寂。
  “哒哒哒……”
  黑暗中陡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衣料摩擦着石壁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让人不禁悚然一惊。
  紧接着,一道朦胧的光晕由远及近,微弱的光点悠悠在黑暗中挪动,带着几分不急不缓之意。
  透过朦胧光晕,只见一白衣女子右手提灯,左手牵着身后公子,衣裙翩跹,面容沉静,缓步走在深邃幽暗的密道中。
  微光落在她的周身,只见白色衣裙上跳动着流光溢彩的青鸾图案,神秘繁复,又矜贵出尘。
  一道华丽的嗓音蓦然间散在黑暗中,低沉幽哑,打破了周遭寂静,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轻佻笑意。
  “阿榆就这么带本君走了?不怕你阿爹打断你的腿?”
  闻言,叶昭榆杏眼一弯,回头看他一眼,朝着陷在黑暗中的人影扬了扬下巴,得意十足。
  “我跟老叶说好了,让他帮我打掩护,我的人会易容成我的样子一直待在濯缨轩,除了老叶,谁都不见,没人能够发现问题。
  至于其他事宜,也都有人去办,太子表哥和我哥都在追查手中端倪,我无需事事参与,他们能行。”
  随后她提灯凑近,看着与她十指相扣的手,微微弯了弯唇,摇了摇相扣的手,语调轻快。
  “如今,我最重要的事,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