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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稚鱼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
  “大哥?大哥等我做什么?”
  “大少爷说,这几日要亲自送小姐进宫。”
  “啊?”
  江稚鱼只觉得莫名其妙。
  简单梳洗,吃了点东西。
  兄妹二人便上了马车。
  路上江康安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发问:
  “稚鱼,你实话告诉大哥,昨日斗法大典上二皇子突然请旨还俗,可是因为你的缘故?”
  江稚鱼急忙摆双手推拒。
  “我跟那个疯批可不熟!”
  江康安:呃……
  是他表达有误吗?
  “我听阿福说,他是因为在斗法大典上遇见了一名女子?”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皇上身边的。”
  江稚鱼耸了耸肩,嘴上不认,心里却交代了个清楚。
  【萧初霁那个没用的东西,秀荣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往那儿一站!诶,他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了~对付他,还用我出手?】
  江康安无奈地挑了下眉头,缓声劝诫。
  “稚鱼,那女子光明正大地住在府上,我都能查到,更何况二皇子和圣上呢?”
  江稚鱼知道江康安是担心她。
  但她真的也没想做什么呀!
  “大哥不必担忧,我也没想隐瞒。昨日秀荣都和我说了,她对二皇子无意,都是二皇子一厢情愿的。”
  【而且我相信皇上也没那么昏庸,查不到秀荣是被疯魔的二皇子强行掳掠的!】
  【若他查到了真相,还不问青红皂白地为二皇子遮掩,视人命为草芥……那这皇位,我看他也算坐到头了!】
  江康安:!!!
  我的好妹妹啊!
  我的小祖宗啊!
  这样的话可不敢随便说啊,想都不敢想啊!
  他急忙清了清嗓子,旁敲侧击地提醒着。
  “稚鱼,旁的也就罢了,但你在御书房当值,言行举止必当格外慎重!人言伴君如伴虎……”
  “好啦好啦大哥!我知道啦!”
  【大哥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呀!再这样我可就不喜欢大哥了!】
  江康安:……
  罢了。
  想来稚鱼这么得圣宠,平日里做事必然自有分寸!
  “好~我不说了,要喝水吗?”
  江康安见她嘴唇有些干,刚拿出水袋要递给江稚鱼,车外便发生了骚动。
  神色一凛,推开车门。
  “阿福,怎么回事?”
  阿福已经跳下了马车,护在了车前。
  “大少爷,是暴动!”
  江康安攥了攥拳,圣上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他侧首厉声嘱咐江稚鱼:
  “待在车里,不准出来!”
  转身自己却跳下了马车。
  “大哥?!”
  外头嘈杂混乱,却想让江稚鱼老实地待在车内。
  这怎么可能!
  悄悄将车门推开一条缝,偷看。
  只见,她所在的马车,已被暴动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那些人或举着农具炊具;或挎着烂菜叶臭鸡蛋……
  男女老少都有。
  嘴里骂骂咧咧吵个不停。
  “把江稚鱼交出来!”
  “把妖女交出来!”
  “妖女祸国,烧死她!”
  “对,烧了妖女,放了昙鸾大师!”
  “烧了妖女——放了昙鸾大师——”
  江稚鱼这才听明白。
  原来是为了昙鸾来的。
  叫她不由心笑。
  【这个假昙鸾作孽无数,竟还有这样多的信徒!实在好笑……】
  江康安听到江稚鱼的心声,回头看了她一眼。
  蹙眉示意她躲好,不要出来。
  又给阿福使了一个眼色。
  阿福颔首,高声安抚着: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冷静一些,京中昨日斗法大典,已经证明,那昙鸾根本是个徒有虚名的骗子!”
  阿福扯着脖子高喊,话音还没落,就被一个老太太扔了臭鸡蛋。
  其他人也纷纷效仿,什么烂菜叶,烂果子……
  都一股脑地投掷过来。
  江康安见状。
  手疾眼快地扯下车围布帘。
  一个旋身,便将众人扔过来的垃圾兜了回去。
  众人吃惊地退了几步。
  江康安脚尖点地,飞身车顶。
  “天子脚下,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引发暴动?受了谁的指使,意图谋反不成?”
  这诛九族的帽子扣下来,一时谁还敢做出头鸟?
  眼见场面控制住了,却从侧面暗巷中传出一句:
  “你们都是受妖女蛊惑,天启皇帝偏爱妖女,残害高僧——”
  而后众人便又躁动起来,向马车包围过来。
  江稚鱼将车门开得更大,眯起眼看向暗巷。
  【六皇子好谋划!利用斗法大典做局。】
  【若悟静输了,昙鸾光明正大指证我;】
  【若昙鸾输了,那便是如今这个局面。】
  【哼,不愧是最后做皇帝的人是他,不过……】
  江康安心中大惊,但此刻无暇多虑,只示意阿福去追捕暗巷中人。
  他则……
  誓死也要护住马车中的妹妹!
  眼见乱民越围越近。
  江稚鱼也准备应战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