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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看着万子玲惨白如纸的脸色,又笑了一声,声音像是毒蛇一般,缠绕在万子玲的耳边:“这等毒妇,自然是不配入皇陵的。”
  万子玲:“!!!”
  她双眼瞪得大大的,呼吸急促:“不、你不能!”
  “朕是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没有朕不能做的事。”
  冷冷扔下一句话后,皇帝不再看她歇斯底里的神情,转身便走。
  万子玲仓皇向前追了两步,却终是双腿一软,向前摔了下去,她的喉咙里发出了尖锐的嚎叫声,身体不停地发着抖,久久没有起身。
  皇帝出来后一刻不曾停留,福平赶忙跟在他身后。
  殿外虽听不到声音,但料想皇帝此刻心情也不会太好,福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旁,连自己的腰痛此刻也顾不得了,眼观鼻鼻观心,都恨不得不呼吸,让皇帝不要想起他这么个人。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福平心里刚升起这么一个念头,皇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朝恩呢?”
  福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颤颤巍巍道:“回圣上,奴怕他反水,宫宴前,便将他关在奴屋里了。”
  皇帝略微颔首:“将人带过来。”
  福平应了声是,小心抬眼看他,只见他面上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不悦,反而……带着微微笑意。
  福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怎么回事,难不成真像那些人担心的一般,皇帝要放过太后?
  怀着满腹心事,等皇帝进了御书房,福平便马不停蹄去了自己屋中。
  前面出了那么大的事,宫人们自然也忧心忡忡,担忧着自己的以后,多数都未合眼,见福平回来,忙凑上前去。
  都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福平虽心下着急,却也简单宽慰了几句,这才将众人屏退,进房中将朝恩带了出来。
  “圣上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是个聪明人,杂家知道你是懂分寸的。”
  去御书房的路上,福平威胁开口。
  朝恩冷淡地应了一声。
  福平微眯起眼,没再说什么。
  很快便到了御书房,皇帝双目闭着,靠在椅背上,福平和朝恩的行礼不约而同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出声。
  “杵在那里做什么?”
  他俩犹豫间,皇帝先开了口,他并未睁眼,继续道:“把门关上,给朕滚进来。”
  两人利索地朝前走来,朝恩跪在皇帝面前,福平站在皇帝旁侧。
  “此事,你做得很好,朕要赏你。”
  他话音落地,朝恩受宠若惊地抬起头,福平则在旁边,暗暗翻了个白眼。
  早之前秋忆拉拢他时,朝恩便将此事告知了皇帝,皇帝便想出了将计就计这一法子。
  太后宫里听到的那些传言,皆是皇帝授意给朝恩,让其透漏出去的。
  “能为圣上做事,是臣三生有幸,又怎敢受赏。”
  “不必说这些恭维话,”皇帝摆了摆手:“你事做得好,朕自然要赏。”
  朝恩谢了恩。
  本以为皇帝说完这些便没了,却不曾想他敲了敲桌子,道:“你先下去。”
  福平微怔,看看他又看看朝恩,这才一甩浮尘,应了声是,退出了殿外。
  担心朝恩将另外的事爆了出去,福平在殿外来回踱步,是不是还要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才“吱呀”一声开了,福平正要往里冲,却被一把手拦住了。
  “你什么意思?”
  福平微眯起眼看着他。
  “福平公公莫急,圣上刚刚吩咐我,说他累了,不需人再伺候了,任何人,都不得在天亮前,踏进御书房半步。”
  他声音低沉,一如福平来时威胁他的语气。
  福平怒急反笑:“不过是这么一朝得了势,便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牢记好你自己的身份!给杂家滚开。”
  朝恩巍然不动。
  “福平公公莫要让我为难,至于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便是什么身份。”
  福平面色一变,震惊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朝恩轻笑一声:“方才圣上说要赏我,赏了些银子觉得不够,便封我为太监总管,日后与你平起平坐。”
  福平紧咬着牙,看了看御书房,到底没敢大吼出声,只用了两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恶狠狠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平起平坐!”
  朝恩并不恼怒,用同样的音量回击道:“就算我再不是个东西,这也是圣上亲口说的,做不得假,福平公公难不成,是在质疑圣上?”
  福平一噎,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朝恩嘲讽一下:“今日由我守着便成,福平公公早先回去歇息吧。”
  他的视线扫过福平全身:“到底年纪大了,福平公公要多注意身体才是。”
  福平愤恨地看他一眼,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朝恩也收起了嘲讽的脸色,眼神看着御书房,神情深思,不知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收敛了思绪,并没有进御书房,而是将门关好,走到锦衣卫面前。
  “圣上让我亲自带给千户一句话,你带我去见。”
  锦衣卫千户正忙着审讯誉王和其他几位大臣,听说皇帝派人来传话,放下手中血迹斑斑的刑具迎了出去。
  待听清朝恩说的话时,千户愣在原地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