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耽误我的时间了。”指挥官打断她。
他看起来依然没有什么紧迫感,只是对艾彼的插话有些烦躁。
艾彼抓紧机会快速补充:“如果对方是想要进行自杀式袭击,那我们不能给他们时间!比如找到承重柱并安装炸弹,可能只需要两分钟……”
艾彼的话题被打断了,超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他熟练地浮停在指挥官面前之前,速度快到没有人能反应过来。指挥官上一刻还想对艾彼发火,下一刻眼前就换了一个人。
“上帝!”指挥官被吓了一跳,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压低声音,皱眉驱逐超人,“你不能在这!绑匪的要求是不能有超级英雄插手,快离开!”
超人本身就很高大,再加上悬浮于半空,令指挥官不得不仰视他。但指挥官的面容看起来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公牛,如果超人越权,想来不会有好果子吃。
超人双手抬起示意自己没有攻击性:“别担心,我的速度无法被肉眼捕捉,这个角度也不会暴露在他面前,我只是想帮忙。”
他们几人站在一辆装甲suv后面,车厢里布满仪器,能够承载8人调查小组。车后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挥官、谈判小组、swat领队等等,都在绑匪的视野之外,而超人的头顶也没有超过车厢的高度。
指挥官眉头拧起,显然就要发火,超人下意识地看向艾彼,避免自己的对视被误解为挑衅。
他低声说:“我看不到炸弹在哪,上个世纪的建筑含铅量很高。但他手里的只是一堆塑料,不是发信器。”
“什么?”
指挥官、艾彼和谈判师都惊讶了。
指挥官惊喜地说道:“难道他们只是虚张声势?”
谈判师连忙补充:“不,等等,绑匪面对死亡的紧张情绪绝不是假的!”
情绪的升级有外力和内心两种因素,谈判师能够判断出来,绑匪对面前的警力并不十分在意。所以他的紧张一定是来源于内在压力。
在艾彼出现之前,他分析的原因是剧院中有他们想要的人或物,所以才派人出来拖延时间。
如果绑匪是在孩子们中间寻找某一个人的话,那么警方不仅有很好的谈判空间,甚至能在绑匪企图撤离时进行伏击。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剧院门口的发言人的情绪感觉逐渐从完成任务变成了面对死亡的类型。
他能够分析出来这点,是因为人在面对死亡时不论是洒脱还是恐惧、期待还是忍受,身体的生理反应都无法骗人。
如果绑匪既不紧张于警方的围捕,手中拿的又不是死亡按键,那么他在紧张什么呢?
他在害怕,自己赶不上死亡的列车。
这是一场自杀式袭击。
谈判师脑海中闪过关于此类宗教的成员资料,与眼前人的特征一一比对……
在他将种种线索联系在一起的同时,指挥官也接受了他一开始的说法:“好吧,我们无法断定真相,必须按照有炸弹来对待。”
但下一刻,所有人的思考都被打断了。
绑匪的发言人收听了耳麦的内容,突然情绪激动起来。
他背对剧院,向后跨步,但眼神搜索着艾彼他们所在的车后,用夹杂着土语的话大喊:“超人!你这个不义之徒 man of injustice!你从来没有为我们的正义说过话!没有为我们的神做过一件事!我们的孩子死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艾彼立刻反应过来,向两边的人群看去,几个手机的镜头正对着这里:“是直播,他的同伙在看直播!”
车厢内的调查小组慌忙解释:“可我们已经屏蔽了剧院和外界通讯的信号!”
swat小组的组长对这类事件经验更丰富,连忙问道:“你们剪掉电话网线了吗?旧式建筑也许有电话网线可以上网。”
调查小组脸色一下变得灰败。
在严密的防护中,华盛顿上一次遭受恐袭还是五角大楼事件,那已经是20年前的事了。新的一批警方应对恐怖袭击的策略并不成熟,很长时间以来只是纸上谈兵。
但现场指挥官只能有一个,swat在被移交指挥权之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现在就看本地指挥官的下一步计划了。
说话间,那名绑匪已经后撤到门口。被房梁的阴影吞没,他布满汗水的全身感受到一阵死亡般的凉爽。心中不再有任何杂念,他扔掉手里的假开关,冲回剧院内。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5秒,指挥官还没来得及反应,艾彼已经大惊,并直接对超人说:“立刻把人们撤出来!快!”
超人没有说话,直接从原地消失。
艾彼被攥住领子,一张愤怒的脸放大,指挥官咆哮道:“这会激怒绑匪!你知道他们会做什么吗?如果死了任何一个孩子……!”
仅仅半秒,剧院门外就出现了一个被解救的孩子,随后两个、三个,速度快到没有人能数得清。
剧院内部仍然平静,就好像指针卡住的表盘,传不出丝毫声音。超人的速度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不会有人能观察到他的身影。
观众座椅上,孩子们奇妙地一个个消失了。
swat的领队已经命令各方队员随时待命,超人的行动慢慢被更多人注意到,人们都在祈祷。
谈判师是现场最为冷静的人,他拉住指挥官,希望他能恢复冷静:“现在超人行动覆水难收,直播有1分钟左右的延迟,在绑匪反应过来前,我们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