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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其次我很抱歉地通知你们,赶紧的麻溜出来,这魇境现在和闹鬼了一样麻烦着呢,快点干活。”
  “我们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动不了。”齐沅愣了很久才出声回答,紧张地甚至忘记问一句为什么一直无法使用的人通讯功能又重新恢复,甚至自动联通了,“很结实,我们没法从内部破开。”
  “……我已发现这次破魇最大的不幸就是我们团队的大脑虽然所向披靡但是是个恋爱脑。”上官狄沉默了一阵,幽幽叹道:“这上好的脑子不能要了,出去以后就卖了吧。”
  “说人话。”不知道是不是被上官狄的嘲讽刺激到,谢临的声音恢复了一些平时冷冷的调子。
  “齐沅,谢临,我们的灵力现在已经不受限制了。”沈笑莹的声音传来:“至少在我,上官狄和陆准这里都是这样的。”
  “还有……我们刚刚才和你们的手环接上讯号……别担心。”
  “呃,齐沅,谢临!你们放心啊!我刚才信号不太好,我可是什么都没听到啊!”这是陆准真诚的声音。
  齐沅听着两人的声音,心头一凉。
  坏了,这下丢脸丢大了。
  “你们试试看驱动灵力?”沈笑莹尴尬地补充道。
  “行。”
  “——砰!”
  齐沅答应的同时,谢临的手掌已经护在他脑后。熟悉的灿金色灵力在黑暗中迸发,齐沅觉得有些刺眼,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后,在四处飘散的烟雾中,他发觉头顶的硬物早已消失不见,眼前不再一片漆黑,呼吸也瞬间变得通畅。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终于得以撑着手臂坐起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地的烟尘和碎石块,他被石灰粉末呛到,忍不住掩唇咳嗽,谢临拍着他的背站到他身边。
  “怎么样,成功了吗?”沈笑莹关切道。
  “嗯,谢谢。”齐沅边咳边答。
  “呵呵,要是我们一直不出声,我简直怀疑你们两位可以一直腻歪在那里。”刘圣羽发出一声浮夸的叹息,“两个高阶净魂师在恢复意识的第一瞬间竟然都没有想到试着催动灵力,我看你们是都白干了。”
  “没有的事。我们就是……有点缺氧。”齐沅用自己依稀有些混乱的脑子不假思索地正色道。
  “嗯,缺氧,这小小的缺氧可真耽误事啊,是不是?”
  “耽误得起。”谢临恶狠狠地说。
  齐沅侧头看向谢临。不知怎么的,他似乎从他回望自己的眼神中嗅到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危险”感。
  “哎哟,面瘫小鬼,我竟然从你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意犹未尽。”上官狄在手环中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呕”,“赶紧破魇,等出去了想怎么过二人世界就怎么过。”
  “……”谢临冷哼一声,忿忿闭上了眼。
  齐沅看着他微微扭曲的五官和紧绷向下的嘴角看出,感到有些好笑——他这咬牙切齿的模样,就像是已经对手环那头的上官狄起了杀心。
  “我们好像在……嗯,一片坟场。”收了心,齐沅着眼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们刚才被困在一个被放置在一坐方形石台之上的巨大石棺里,除开被谢临用灵力炸开,石块滚得到处都是的这一口,四周还零零散散摆着数十个同样的石棺,无一不是棺口紧闭,四周的泥土地上有青苔顺着石台肆意生长,天空是阴沉的深蓝,空气中一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
  不是在地面之下,而是在地上的棺材阵虽然透着诡异,却比齐沅之前所预想会面对的场景要“平和”的多——而且他此前从未考虑过自己会和谢临出现在同一个位置,这无疑是一件极好的事。
  “……周围有树吗?”沈笑莹问道,心里暗自感叹这两个人令人羡慕的精神状态。
  瞧瞧齐沅刚才随意的语气,就好像是刚从自己家的床上而不是一口棺材里爬出来一样。
  “有,但不多,基本是枯木。”齐沅扬起眼睫看向周遭被风吹得哗啦啦直响的树梢,一只乌鸦落在光秃的枝头发出干瘪刺耳的鸣叫。
  “看来你们也在山上。”上官狄肯定道,此时他那头的隐隐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话音因此变得不甚清晰,“而且还在不矮的位置。我在——”
  他的话音在愈演愈烈的噪声中被掐断了。
  “前辈?”齐沅看向显示失去讯号的屏幕,又尝试着呼喊沈笑莹和陆准,却都再也得不到回应。
  “他说我们‘也’在山上。”齐沅看向谢临:“那他们应该也在这座——我想这里大概率是我们最初光临的那座柏珩山。”
  “我们来时,这座山没有这么破败。”风卷起一片发黄的枯叶落到谢临肩上,他伸手把它摘下,在指间轻轻揉捻。
  “毕竟这是在魇境里。”齐沅耸肩,“也许蒋黎潜意识里的柏珩山就是这幅模样。”
  “我们先调查一下这里吧,然后去找他们。”
  语罢,他越过地上的枯枝和碎石,在一片石块撞击的哗啦声中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口完整的石棺走去。
  那上面写着一行繁体字。
  ——献给永恒的山神。
  “山神……看来这就是柏水村举行祭祀的目的。”齐沅伸手在那行字上拂过,指尖传来冰冷的触感,他轻轻推动上方厚重的石棺盖,无论使多大的力,棺口却都纹丝不动,自始至终保持着严丝合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