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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可真不是个愉快的话题。
  之前蓝固业的话让封家兄弟不敢接,现在秋东的话就更让他们无言以对了。
  秋东两人旁若无人说着这些禁忌话题,封家兄弟坐立难安。
  手里轻飘飘的叶子牌都显得沉重起来,明明是最该放松的娱乐场景,他们却愣是从中感觉出了不存在的刀光剑影。
  一字一句,都是杀人诛心。
  当然,杀的的他们这两旁观者,诛的也是他们的心。
  当事人表情轻松,语气愉悦,显然并不觉得他们说了什么让人夜里睡不着的东西。
  最有主意的封三郎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后知后觉明白大伯给他甩锅的原因了。
  好一个大伯,人人都说他是家里最憨直的,没想到心眼儿比谁都多,您知不知道侄儿如今心里苦,两个表弟一个比一个难搞,碰在一起,效果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然而这两人丝毫没有这份自觉,该干嘛干嘛。
  不过,蓝固业的轻松表情也没能维持多久,很快就毫不意外输的精光,身上再也找不出任何能抵债的值钱物件儿来。
  若是往日还能用他的一身华服翻本儿,可惜眼下他身上穿的是秋东的换洗衣物。
  “不玩了?”
  秋东好整以暇的问。
  “不玩了不玩了!”蓝少爷也不是输不起之人,愿赌服输,虽然还有点郁闷,可还是爽朗的表示:
  “行,这一路上我再也不缠着你问问题了。”
  嘿嘿,他可以等到了封家在问嘛!
  秋东就当没听懂他的文字游戏似的,见对方美滋滋的小样儿,心说就你这点心眼子,再来十个都不够一盘菜。
  叶子牌惨惨收场,秋东刚准备闭目养神,结果前头乌植那个亲爹让人传话,小厮在马车外低声道:
  “老爷想请少爷去前头的马车上说说话,趁此机会,也好叫父子间亲近亲近,顺道儿还可以商量一下等回了奇州后在家里摆酒庆贺之事,您有哪些客人想请,可以提前想想,免得到时候落了谁面子上不好看。”
  毕竟儿子才十五岁就得了秀才功名,别说放在奇州城这种文风不显的地方,便是搁在并州那处处出神童的地儿,也是一件值得夸耀之事,乌植并不觉得他此举大张旗鼓。
  还嫌这趟荣州之行不是时候,没法儿让他第一时间在奇州城内炫耀到位。
  封三郎无语的直翻白眼儿,今早在城门口,小姑父便发疯似的嚷嚷要回家摆酒席,好不容易被小姑给“劝”住了,这是不死心,还想继续炫!
  他承认小表弟确实很优秀,此次能高中秀才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可真不是他嫌弃小姑父没眼力见儿,没瞅见小表弟都不乐意跟他那个当爹的打声招呼吗?
  此时还搞这套,是有多把自个儿当回事!
  然后就见小表弟眼睛都没睁,靠在车厢上,光顺着缝隙打在他淡漠的脸上,无端品出一丝冷酷,不耐开口道:
  “我和他之间无话可说,让他消停待着,别搞七搞八,否则……”
  后面的话让人浮想联翩,可谁都听出来了,他拒绝亲爹拒绝的很彻底,丁点儿情面都不留的那种。
  另外三人万没想到他和乌植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程度,之前听封余闲信中说的时候感受还不慎明显,如今亲眼所见,简直叫人心凉。
  传话的小厮怂肩塌背,深觉自个儿倒霉,摊上如此差事,这话若如实传回去,老爷还不得把所有气都撒在他身上?
  蓝固业且顾不得小厮的心情呢,他比小动物还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别看秋东面无异色,他是真的生气了。小心翼翼靠过去,低声解释:
  “肯定是小姨夫瞒着小姨私自行动呢,咱们之前定下的约定一直算数,路上无事绝对不打搅你,小表弟你别生气了!”
  封大郎握拳:“就是就是,小姑知道的话不会让他乱来的。”
  封三郎强掩下背后说长辈是非的尴尬,干咳一声:
  “相信小姑父只是太高兴了,还没缓过神来。”
  简言之就是兴奋过度,精神不正常了。
  秋东低低嗯了一声,把“不想提和他有关的任何事”刻在脑门儿上。
  三人一瞧心就更凉了,恨小姑父不争气,只会捣乱的同时,也想不通小表弟究竟在乌家发生了甚么,一副和乌家夫妻有深仇大恨的样子,着实难以理解。
  正想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引起队伍骚乱。
  不一会儿,马车外有人道:
  “大公子,卑职奉夫人之命前来寻您,可否方便出来一见?”
  蓝固业一听这人的声音就知是谁,长长的叹口气,整个人立马没了之前嬉皮笑脸的随性样儿,瞬间成了矜持高贵的大公子,端方从容出了马车,低声与对方交谈。
  变脸速度之快,除了早已见识过的秋东,封家两位年长的表哥看的目瞪口呆。
  秋东撩开车帘打眼一瞧,来人各个身着盔甲,□□高头骏马,最起码有二十人,一瞧就是狠角色。
  有这些人加入,接下来行程就更加有保障了。
  蓝固业,也不是纯粹没有优点嘛,这不就是了!
  不知道他被秋东在心里偷偷表扬了的蓝固业重新进来,一抹脸,唉声叹气,臊眉耷眼,脊背都塌了,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怨气,靠在秋东身上跟天塌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