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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大伯深深吸口气,说出了他沉思良久的答案:
  “您手里的股份我不争了,只保留我手里的分红即可,往后我这一脉不再参与集团管理,此事我会叫我的律师来跟你们签合同。
  至于闻水做的那些事,律法上该如何便如何,我不会干涉。
  我父母亲缘浅薄,咱爷俩这辈子就这样了,日后非必要便不见了吧,免得到了黄泉路见着我母亲,我对她没法儿交代。”
  柏老爷子双眼大睁,眼里有完全无法掩饰的惊愕。
  他一向觉得这是个温吞的孩子,没成想老实人逼急了,做出的决定竟然这般决绝。
  他一生□□有三个子女,先是看错了老二,如今又看错了老大。
  柏大伯缓缓起身,脚步有瞬间的踉跄,很快恢复正常,脊背挺直,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柏闻水惊愕不已,万没想到他爸竟是争都不争一下,就把大好的江山拱手相让,忙追上去:
  “爸!爸您不再考虑一下吗?”
  远远地秋东还听见柏大伯厌倦的声音:
  “别叫我爸,恶心!”
  秋东不得不给他大伯竖个大拇指。
  说到做到,拿得起放得下,有所为有所不为,重情重义。
  可惜命不好,先被亲生父亲背刺,再被舅家人背刺,最后被一手教养长大的亲儿子背刺。
  说他不心灰意冷,谁信啊!
  虽然大堂哥和毕浅合谋做的那些事确实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他们也是想借大堂哥的事情达成如今的结局。但大伯能干脆利落放手,就连老爷子都没想到。
  没了大伯做棋子,小姑又是个不中用的,老爷子为了稳住集团如今的局面,就得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柏父。
  不知不觉,秋东他爸爸和大哥就成了集团实际掌权者。
  而他也在公司挂了个总经理的名头,说出去很能唬人。
  但秋东越加不喜欢去集团那边了,因为他奶奶和爸爸可比爷爷大方多了,直接赠了秋东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他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股东了。
  所有人都觉得他成了货真价实的柏二少,一个个恨不能把他当皇帝伺候,连他去个卫生间都有人在门口守着,一口一个“二少”,让秋东抖落一地鸡皮疙瘩。
  还是在他的小吃店好。
  氛围轻松,员工很乐意喊他东哥,好似无形中就年轻了好几岁,还有表情越来越丰富多彩的经理人相伴,日子过的不要太开心。
  尤其已经寒假,他的小吃店生意非但没有受到影响,还迎来了一波儿高峰期。
  虽然学生们不一定能来用餐,但他们真心实意推荐亲戚朋友过来捧场,用实际行动表明对秋东事业的支持。
  让秋东成就感爆棚,上班热情增加。
  这天一大早,秋东穿了一身正经的西装三件套,袖扣和领带来回换了好几遍,让爸爸和大哥给参考意见。
  柏父有点酸,开口时老大不乐意了:
  “不就是和朋友一起吃个饭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相亲呢!”
  说起相亲这个话题,柏大哥是不敢轻易插嘴的,因为他前段时间的糊弄,最近没少被全家人指责。就是因着这个原因,老太太收缴了他手里一部分股份,说是要等他真的生了孩子才能交到他手里。
  更是说出了“连孩子都不会生还算什么男人”的话,让柏大哥知道这事已经迫在眉睫,不是靠糊弄就能过去的。
  原本他是真的带了几分试探心理,想通过三堂会审,看看奶奶会不会只是嘴上说说。
  哎,事实证明,老太太从不嘴上玩儿虚的。
  这就很头疼了。
  他只能尽量转移话题:
  “和人在你们店里吃饭的话,不适合穿严谨的三件套。”
  于是秋东又换了一身稳重中不乏活泼的衣服,得到了爸爸和大哥的一致夸赞,才美滋滋解释:
  “上回韩采书生日宴我住院没去成,还没找机会给他补上呢,他就先一步要带着他妈妈去我店里吃饭啦,我第一回见好朋友家长,当然要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柏家和韩家的交集不深,属于同在圈里,听闻过对方名头的程度。
  韩家祖上参加过很多有名的战役,后辈子孙也很争气,在各自的行业添砖加瓦,没出过什么纨绔子弟败坏家风的事情。
  柏父皱眉沉思片刻,问小儿子:
  “我依稀记得你好朋友韩采书的母亲是驻外记者?前几年国外爆发战争时期,经常能在各种新闻采访中见到她的身影,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性。”
  秋东把一早让刘姨准备好的向日葵花小心塞进车里,高兴道:
  “对啊对啊,韩采书说他妈妈可好了,又年轻,又勇敢,又有才华,她一定会喜欢我送的花吧?”
  柏父却好似忽然从这件事中得到了什么灵感,半是忧伤半是羡慕的感慨:
  “还是人老韩家的闺女精明,年纪轻轻就生了孩子,如今只一心顾着事业就行,孩子有家里老人帮忙带,真是哪哪儿都不耽误。”
  这话秋东就没法儿接了。
  他亲爱的爸爸最近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万女士的影响,总觉得家里杵着两个老大不小的单身儿子,颇有点碍眼。
  用柏父的话来讲:
  “我和你们妈妈自问也算负责,很注意保护你们弱小的心灵,并未给你们留下这方面的童年阴影,怎的到了该花枝招展求偶的年纪,你们一个比一个清心寡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