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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
  我这当爹的还在呢,当我面儿我儿子,过了!
  三哥又把不满转头对着秋东去了,重重的冷哼:
  “像你这么教孩子,他永远都学不聪明!”
  秋东心说我能不知道?可我这不是得找个时间,找个机会嘛!虽然你总对我恨铁不成钢,可要我突然精明奸猾起来,第一个怀疑我鬼上身的还不是你!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多疑。
  这会儿他也只能兄弟两互相伤害:
  “你倒是不惯孩子,俊阳去学舞蹈了!”
  三哥又一噎,隔空点点秋东,感慨道:
  “我家四弟如此厚道之人,竟也有牙尖嘴利堵的我这兄长无话可说的时候,难得,难得!”
  说着又高兴起来:
  “好事啊!来,碰一个!”
  秋东他三哥,别看一把年纪了,行事不羁,率性而为,举止间带着股说不清的洒脱劲儿。
  早些年留过洋,后弃文从武,懂三国语言,别看他大半辈子在部队里打转,依然是整个马家文学修养最高的人。
  反正上过大学的书衡,开阳,正在上大学的晨阳,继阳,在这位叔叔跟前,全都自愧不如。为这点,三哥很是自得,凡是这个家里他不待见的人,都能以一句“多读书”给打发了。
  放下茶杯,秋东懒得看三哥得意的老脸,转而问三嫂:
  “真就让俊阳学舞蹈啊?”
  三嫂还没说话呢,三哥先道:
  “我马某人的闺女,有选择自己喜欢职业的权利和资格!”
  有他在,孩子将来不喜欢了再调整也来得及。
  三嫂接着道:
  “反正从我娘家到马家,往上数三代就没出过一个搞艺术的,咱家就不带艺术基因,能搞出啥前程?
  且我前段日子专门找人打听了,学舞蹈不比旧社会戏班子练童子功轻松,我估摸着俊阳坚持不下去。”
  说着就叮嘱书衡开阳几人:
  “俊阳向来和你们亲近,回头你们多劝劝,早日叫她改了主意,学校那边落下的课还能补上。”
  秋东听的心里直摇头,三嫂性子有些大大咧咧,对俊阳的了解还不如他这四叔呢。
  那丫头别看平日跟谁都和和气气好说话的很,认定了的事情,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丫头小时候难带着呢,三嫂是运气好,受伤退居二线,有时间帮着带孩子的时候,俊阳已经开始懂事了。
  果然,就见三哥对着三嫂,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秋东还是不在这会儿打破三嫂的幻想了,这种事交给三哥,他总有一百种方法能哄的三嫂开心,于是转移话题道:
  “书衡,你爸爸那边,最近没再找你吧?”
  书衡坐的板板正正,给开阳剥了一个橘子,闻言将橘子皮在手里反复揉搓,面上却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给我指导员打了两回电话。”
  秋东不满道:
  “不想搭理就别搭理,咱家孩子又不是破烂儿,他想扔就扔,想捡回去就捡回去!”
  老实人生气,难得啊,三哥好奇道:
  “咱家老好人竟然也学会在背后说人坏话了!”
  秋东耿直道:
  “哪里是坏话,我讲的是事实!刘军此人,太不地道,咱大姐嫁给他,委实可惜!”
  这话就连作为亲儿子的书衡都没反驳一句。
  对别人,秋东不会背后讲人是非,可对刘军那姐夫,也是积攒了一肚子怨气,这会儿趁孩子们都在,索性把话说清楚,免得刘军那老小子想曲线救国,把主意打到不知情的孩子们身上:
  “当初咱们要接书衡回来养,刘军为啥磕巴都不打就同意了?还不是后娶的怀孕了,觉得咱书衡多余了!扔包袱似的把孩子扔过来,结果呢,那孩子没生成,他才又想起书衡了。”
  此前孩子养在马家他不闻不问,那段时日又是送奶粉蛋糕,又是送玩具衣裳,全是些市面上见不着的玩意儿,似是生怕旁人不晓得他背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着秋东哥儿几个,刘军更是亲热的不得了,一口一个小舅子,就算这边不给好脸,他也能唾面自干。
  这边就想着书衡还小不懂事,既然他爸爸有意修复父子关系,他们也不能替孩子拒绝,等将来书衡能明辨是非了,自然有自己的决断。
  可刘军那孙子,是两边讨好,两头下注。讨好这边孩子的同时,是瞒着家里后娶的那位的。
  有一回,刘军带书衡出去玩儿,被后娶的妻子无意间撞见,人家还没说啥,刘军先把孩子单独丢在香山,追着老婆解释去了。
  马家这边大晚上等不着孩子回家,上刘家去打听情况。好家伙,刘军正亲自在厨房给老婆煮鸡汤呢,见着他们,还纳闷儿问:
  “今儿是啥日子,您几位竟亲自上门了?”
  合着压根儿都没发现他把书衡给丢了!
  若不是书衡自小机灵,能讲清楚自个儿家在哪里,若不是运气好,遇着了好心人,把他带下山。若不是下山后马家熟人认出了书衡,把他带回啤酒厂,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自那起,马家算是彻底和刘军单方面结仇了。
  刘军那头听说也不好过,他那妻子是头婚嫁二婚,加上家里条件优越,本就养的骄矜,又失了第一个孩子正伤心,转眼发现刘军在她面前为他们的孩子伤心失落都是装的,因为刘军他还有另一个孩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