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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走到门口了,秋东忽然觉得不对劲,撂下小?皇姐,反身回?去?,一脚踢开传出动静的那间房门。
  便瞧见他那准大嫂,准太子妃,据说是去?慈恩寺为太子阿兄祈福的杨家?小?娘子杨昭辉,正与贺兰敏之厮混在一起。
  二人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动作极为不雅,听见动静,狼狈的各自用被子捂住身体。
  任是谁见了,也说不出一个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话来。
  贺兰敏之,哦,如今是武敏之了,瞧见来人是秋东,先是震惊惶恐,随即便露出挑衅之色,衣裳也不穿,大喇喇的看着秋东。
  “来人,将这对奸夫□□押回?去?!”
  秋东还?没说话,随后赶过来的太平撞见这一幕,可受不了这份儿气,恨不能当场将这两人凌迟处死!
  她都不敢想,事?情传出去?的话,叫太子阿兄如何做人?这是将太子阿兄至于何地?
  秋东拉住想要动手砍人的小?皇姐,黑着脸吩咐道:
  “注意保密,严加看管,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人在乎武敏之和?杨昭辉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事?不可能瞒着家?里长辈。
  帝后大怒,杨昭辉肯定是活不成?了。
  可为了太子的脸面着想,皇帝硬是压着脾气,将杨昭辉的父亲杨思俭召进宫,只冷冷说了一句:
  “叫病逝吧。”
  不仅杨昭辉得病逝,杨思俭也得受女儿牵连,可此?时的杨思俭,连句喊冤的话都讲不出口,实?在不明白女儿何以如此?大胆,如此?糊涂!
  这头解决了杨家?人,紫宸殿内气氛凝重?,皇帝显然气的不轻,胸口上下起伏,眼前一阵阵发黑。
  秋东见状,不断给他抚背,温声道:
  “阿耶,此?时不是生气的时候,您且得想想,如何给太子阿兄再择一门好婚事?,为这件事?善后呐!”
  皇帝将目光投向皇后。
  皇后面容冷酷,指着狼狈的武敏之,吩咐左右:
  “拉下去?,杖毙!”
  话音才落,便被外间急匆匆赶来的荣国夫人给拦住,老太太一把年纪,泣不成?声,发髻散乱,进来纳头就拜,对着女儿哭求道:
  “娘娘,你阿姐就剩这一条血脉,你阿耶在世时对你不薄,他也只剩敏之这一点血脉了呐,看在他们的面上,放敏之一条生路可好?”
  武后冷冷的看向母亲,也不叫她起身:
  “阿姐的血脉重?要,阿耶的血脉也重?要,难道我的太子便不重?要了吗?他武敏之是在打谁的脸?是在侮辱谁?难道您要叫我为了旁人委屈太子吗?世上再没有?这样的道理!”
  荣国夫人头发花白,身形佝偻,挡在武敏之面前,毅然道:
  “既如此?,那娘娘便当是我这做母亲的威胁您吧,今日,敏之活,吾活!敏之死,吾死!”
  众人简直目瞪口呆。
  见过溺爱孙子的,可溺爱到不要命的程度,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武后气的砸了手边茶盏,指着外面厉声呵斥:
  “五十大板,回?家?反省!收回?荣国夫人的进宫牌子,且在家?颐养天年吧,无昭不得出府门半步!滚,都给我滚!”
  这可比皇帝气的还?狠。
  武后多要强一人,可娘家?没一个得力就算了,还?全是拖后腿的废物,她拼命扶持,最后换来的都是什么结果,哪有?不心?凉的?
  秋东给小?皇姐使了个眼色,将地方留给耶娘,让他们说说话。
  出了紫宸殿,小?皇姐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愤愤中带着不解:
  “真有?溺爱孙子,到了不顾一切,甚至愿意拼上老命地步的人吗?老太太说的那都是什么狗屁话?武敏之说到底不过是韩国夫人的儿子,是她外孙,咱们也是阿娘的孩子,也是她外孙,也没见她不管不顾冲上来护着呐。
  难道武敏之改姓武,真就值得她搭上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叫她拼命相护?”
  秋东心?道,武敏之自是不一样的。
  可具体如何不一样,太脏了,不能在太平耳边说。
  “约莫是一把年纪糊涂了,净干些不着调的事?,日后离那边远些,免得带累你。老太太今年都八十有?一了,还?能护着武敏之几年?等老太太一走,有?的是武敏之的苦日子过。”
  这道理太平明白,武敏之自然也明白。
  太平回?到府中,越想越不明白,于是吩咐侍女朵儿:
  “你去?,叫人拉两车银丝碳,就说眼瞧着天越来越冷,普通碳烟气大,老人家?用着夜里不舒服,我刚得了两车上好的银丝碳,特意留给外祖母的。切记,多观察荣国夫人与武敏之的互动,记牢了回?来一一转述于我。”
  随后,事?情以太平绝对没有?预料过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侍女朵儿,为她贴花钿,描画黄,与她自幼一起长大的活泼开朗小?娘子,依照她的吩咐,前去?探望躺在病床上的武敏之。然后被武敏之令人关在他的房中,与一众侍从一起,将朵儿给玷污了。
  之后,武敏之又令人将几近痴傻的朵儿,大张旗鼓抬去?太平公主府。
  太平见到朵儿,气血上涌,问清楚情况后,当即召集家?丁,浩浩荡荡带人打上荣国夫人府。
  此?时,荣国夫人府内,老太太神?色疲惫,早没了往日的精神?气儿,尽显老态龙钟,靠在椅子里,冷冷的瞧着躺在床上,一脸无所谓的武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