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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在膝上的手猛地握紧,白木优生一点点抿紧唇。
  有人在他头上放了条速干毛巾,十分体贴地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男人的声音传入耳中,补完了最后缺位的师长,
  “调整好呼吸与情绪,”
  “你还有机会。”
  言下之意。
  “他们会给你创造机会。”
  下场一个矛,上来一个盾。
  无坚不摧的完美先生上场,稻荷崎防御再上一个level.
  一转方向,二传调整攻势,更加刁钻也更加难防。
  比分短短五分钟被拉到25:11,第二局2-0。
  第三局伴随着裁判哨声吹响开始,在二局结束的休息时间白木优生就已迅速调整好情绪,但黑须法宗并没有透露出要让他什么时候上场。
  攥手握拳坐在椅子上,直直望向场内。
  ——‘2:0’
  ——‘7:2’
  ——‘14:4’
  晃人的手段只能对白木优生这样并不常上场、经验较少的新手奏效,一旦对上稻荷崎拦网核心角名伦太郎,就只有被识破玩了个寂寞的份儿。
  再一次晃人失败,九号作用到此结束,轮转到后排。
  裁判正要吹哨,场侧交换声再度响起,拿着交换号码牌的灰发少年站在边界处。
  “该上去了,白木。”
  “不要再让对方有任何能够晃过你的机会,去进攻吧。”
  北信介握住交换号码牌,视线微转、落在灰发少年的脸上。
  嗯、看上去很有活力。
  15:4
  排球从二传指尖传出,到达手侧按秒计数。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获得最多的分数?
  答案只有一个,
  ——进攻。
  无休止的、狂轰乱炸的、难以抵抗的、超出防御阈值的进攻。
  被激发起野性的狐群在回归了损失的孩子后,战意与锐意拉满。
  “拦住!!全部拦住!!”
  即使再如何指挥,玉犬方还是被碾压着陷入单一防守面。
  自由人几乎被打垮,暴力扣杀程度再加一,别说拦截、光是触及身体都会擦出刺痛。
  重重一攥拳捶地,被迫因为接球扑地的人从地上爬起来,失了刚刚还有的冷静自持与风度。
  终于露出表皮之下不能冷静的那一面。
  “给我拦死他们!!”
  失败是可以接受的,但败在那个特定角色手上唯独不能被接受。
  缓缓握拳,白木优生抬起眼。
  只与他对上视线,对面的自由人与拦网就止不住后退一步。
  带来切实伤害与疼痛、才会长记性。
  比起大脑,身体本能已经先一步在避免与源头造成接触。
  已经迟了。
  “……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
  话语落在唇边,溢散出去,
  “这份心情,希望你们也能感知清楚。”
  痛苦与徘徊,无数次对自己产生的质疑与不满。
  被强压的情绪、被曲解的思维。
  在等待的十分钟,坐在休息区长椅的十分钟。
  他在思考,全新的角度思考。
  玉犬…为什么如此针对他呢?
  如果只是对‘逃跑的曾经的队友’追捕,也太下了血本。
  过深的情感总会联系着过重的原因。
  他对情感一向迟钝,但他们的恨是一眼就能望出的。
  答案昭然若揭。
  简单的输赢并不能决定什么。
  但是当看清他们到底在意什么的那一刻——
  输赢就有了定义。
  ‘不想被一直蔑视、打压、瞧不起的人翻过身去。’
  ‘不想输在他的手上。’
  啊。
  原来,他们在恐惧着他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天啊。
  他们在恐惧着的……原来是他本身啊。
  ……
  过多的情绪已经悉数汇在一球之中。
  “——最好的复仇手段就是赢得最漂亮的胜利。”
  双手并举、托起一球的姿势,金发二传唇角咧起嘲讽的弧度,视线定定瞄准层层防护下的玉犬薄弱点。
  排球经手传出一道远距离长弧线,横跨半边球场。
  尽管恐惧,但比赛还未结束。
  没有结束就代表——还有挣扎的余地!
  玉犬前排止不住视线望去,那里没有人……不对、那里有人!
  一个、两个…数个!
  人影幢幢,一个接一个起跳发起进攻,迷惑了前排拦网的眼。
  上边、下边、左边、右边……究竟是哪一个?
  24:17
  “快去拦死那家伙——!!”
  玉犬二传早在瞥到混在人群之中延后起跳的身影时就预料到可能发生的下一步,当即嘶哑出声,
  “白木优生——!!”
  “而甜美的果实只会由唯一的赢家撷取。”
  宫侑唇角挂着嘲讽的弧度,
  “抱歉——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可是一点都不感觉到抱歉啊。”
  “还有,别那么随随便便的就叫我家攻手的名字,”
  “你、可、配、不、上。”
  砰。
  手掌接触排球、并砸下的声音。
  短短一瞬,双色排球旋转着、在视野范围内无限延伸。
  是注定不会被拦截的一球、也是注定不会被拦截下的一球。
  此起彼伏的身影在为他开路,最精准的二传选中了最契合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