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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单纯是一个?爱国主义者,更是一个?国际主义者。
  她无法接受毫无意义剥夺无辜者生命的事情,一切应该是导向最后的美好,而不是为?了恐怖的震慑。
  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了。
  在这?期间玛丽·居里一直没有回吕戴安,但是这?种轰动世界的大事已经不仅限于吕戴安的居民?听到了。
  皮埃尔·居里虽然不是现场的第一目击者,但是知道的事情不比教会的人少。
  他绝对?能够猜到温特和吕戴安的天?灾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们并不觉得这?是温特的恶意报复。
  温特这?个?人脾气其实并不是特别好,但是三观太正了,受的教育太好了。类似的例子也不是没发生在一些奥术师身上:明明有杀人反击的机会,却哭着想?要和人讲道理,直到上了断头台还想?要向所有人讲述自己的冤屈,相信有人会明白?他完全?不反抗是因为?他坦坦荡荡。
  平民?会忍气吞声不一定是因为?讲道理,而是因为?他们没有反抗的力量。
  与他们完全?想?法的大概就是掌握大权的大贵族。既受到了教育,又明白?这?个?世界并不讲道理。
  温特没软包子到那种程度,但是会讲道理不迁怒杀人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温特那是谁?
  温特觉得这?个?问题才是他们一开始就想?要问的。
  玛丽·居里之前问的问题也不是完全?出于虚情假意,只是和这?个?问题相比起来完全?不重要。
  温特的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绷带。
  这?些是谢吾德做的。
  按照议会长说的,他们实际上就是一个?灵魂,他和谢吾德就是一个?人。
  不过就算不是,谢吾德是因为?他才动手?,温特没办法把自己所有的关系都撇干净。
  谈论起谢吾德也容易把议会长扯进来。
  温特的双手?交叉,挡在身前。
  说白?了,他没那么善良,相比起善良,他更接近于遵守社会规则。
  就像是谢吾德说的,为?自己上道德的枷锁,并且受此谴责。
  居里夫人能够做到带着孩子上战场援助,但是温特绝对?不会选择在无法自保下冒险。
  他的大爱有,但是并不多。
  温特一言不发,实际上大脑在疯狂思考着问题。
  如果没有任何危机,那么他可?以说是很多人口中称赞的颇有道德的人,可?是在更大的危机下,他就没有如同居里夫人那种正义凌然的大义和坚定清醒的头脑。
  说不定战争的硝烟也在接近了。
  曾经美国一颗原子.弹推动了日本的投降,可?是现在科学议会掌握的原子.弹说不定反而会成为?崩断教会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毕竟二者的社会背景完全?不同,神权依旧笼罩着这?个?世界,皇帝、贵族依旧是统治阶级。
  本来应该死在法国大革.命的拉瓦锡是死在教会手?中。
  这?个?世界疯狂发展的是科学,而不是社会学和哲学……或者说,后面二者是议会长的研究题材,所以并没有与投入科学家?一般投入社会学家?。
  可?是温特有着这?个?世界原型的世界历史?,不够详细,但是足以让他明白?现在的社会矛盾已经够多了,只要一把火就能点?燃战争的火焰。
  有些事情只会迟到,但是不会消失。
  那么温特应该如何选择?
  如同居里夫人那样站在战争之中做出贡献吗?
  说到底,议会长自认为?自己是人类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他们已经无法完美融入人类的群体。
  人类是以传承而繁荣的文明,而他们以个?体永恒。
  他不觉得自己是神明,但是以人类的方式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也不太合适了。
  漫长的生命足够把朋友的后代送到绝种的那一天?。
  积极承认自己是人类的议会长现在孤独前行,只有那个?计算机猫猫陪着他,不知道是人类孤立他还是他孤立了全?人类。
  完全?不承认自己是人类的谢吾德就更不用提了,他看上去是最快乐的那个?了,但是他绝对?是孤立全?人类的那个?。
  两个?例子摆在他的面前,温特觉得既然无论如何都没法融入,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孤独行事。
  下定了决心,温特抬起头。
  玛丽·居里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紧张起来了。
  温特笑了起来,只是眼睛里没有什么温度,虽然他的双手?紧紧地扣住自己的手?指,但是依旧坚定地说道:“吕戴安的灾难是我做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就连站在门口和自己生闷气的皮埃尔·居里都震惊地回头。
  温特原本以为?谢吾德会发言,结果他也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温特,这?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事情。”居里先?生严厉呵斥,“你知道吕戴安的事情死了多少人吗?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强弱吗?是不是谁让你说的?”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温特:“你是不是病了?”
  温特还真不知道,可?是他能猜到无论多少,都是不会是他想?听的:“我不想?知道。”
  温特的指甲抠进手?中的肉中。
  居里先?生还真是相信他,他都亲口承认的事情他第一时间就是帮着把锅给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