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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方明显打不过,上去就是送菜,为什么要上?
  耷拉脸妇人下了一回令,发现没人理她,面子上十分过不去。
  咬咬牙,只能自己上。
  只要她占了上风,那些人自然就跟着冲过来了。
  结果,又是一顿脸皮乱飞之后,耷拉脸妇人一个跟头摔倒在地。
  “还打吗?”林雪竹继续问。
  她声音不大,还很平和,但叫人听了,却切实有种恐惧的感觉。
  几个妇人一拥而上,把那耷拉脸妇人从地上拽起来,脚底抹油跑了。
  林雪竹对着她们的背影喊:“我是一层一号洞林雪竹,欢迎你们上门寻仇。”
  笑话,这些人但凡回去打听打听,就该知道她林雪竹安北城女土匪的称号。
  再敢起刺,她就让她们好好见识见识,什么叫人间疾苦。
  林雪竹拎着竹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就要走。
  “林娘子,谢谢你救了我。”身后,谢云玲的声音温温柔柔地响起。
  林雪竹听见这声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谢云玲,说道:“谢我干嘛?这些人再欺负你,你自己打回去啊!”
  谢云玲拢好衣服,艰难地站起身,苦笑道:“她们都是我爹获罪后被连坐的,心中不平,用我撒撒气也是寻常。我知我爹犯下滔天大罪,罪不容恕,我吃点苦头,只当是替他赎罪了。”
  第268章 不能被男人牵着鼻子走
  林雪竹最不喜欢不自强的女人。
  可她也知道,这个时代的女人,很难跳出男权社会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条条框框。
  她叹息一声,走向谢云玲,冷冷问:“你爹风光的时候,那些人跟着沾光没?”
  谢云玲愣了一下,弱弱道:“应该是,沾光了吧。”
  “所以啊。”林雪竹加重了语气,“以前她们怎么跟着你爹沾光的,现在就怎么跟着倒霉,有问题吗?”
  谢云玲又愣了,她从没听谁说过这样的观点。
  细细一想,似乎没毛病。
  她讷讷地点了点头。
  林雪竹问:“下次被欺负了,能不能打回去?”
  谢云玲小嘴扁了扁,弱弱道:“打不过……”
  “打不过找你哥,他一个大老爷们,难道看着妹妹挨欺负?”林雪竹无奈地白了她一眼,补充道:“实在不行就报我安北城女土匪的名字。”
  噗嗤!
  谢云玲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柔美可爱,与刚才被欺负时的凄风楚雨截然不同。
  林雪竹听元修说过,这个谢云玲自打出生起,就被恒裕长公主带在身边,无论性格还是脾气都很像恒裕长公主。
  她不问世事,是很正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被保护得如此周全的姑娘,冷不丁给扔到流放队伍里,这一路上受到的苦难可想而知。
  林雪竹忍不住伸手,替她拢了拢衣服,说道:“跟我回山洞吧,顺便见见你舅舅。”
  谢云玲的眼睛骤然睁大,好奇地盯着林雪竹,“舅舅?”
  “元修是我夫君,严格意义上,你该叫我一声舅母。”林雪竹道。
  谢云玲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仔细一想,娘似乎与她说过,舅舅元修获罪被流放的事。
  当时娘还无不遗憾地道了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这么说,她这是和舅舅一家流放到一个地方了?
  谢云玲心中的激动,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在绝望之地遇见亲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吗?
  林雪竹见她神情,却只能在心中轻叹。
  本来她是不想与谢云玲来往的,毕竟她和元修杀了封平侯,算是谢云玲的仇家。
  此事虽做得隐秘,但终究是牵连了无辜之人,她心里过意不去。
  可,谢云玲的处境,到底让她不放心。
  她不想看见好好的姑娘,因为父辈的错误,而被迫承担所有的苦难和折磨。
  算了算了,她和元修都没做错什么,谢云玲也没做错什么。
  她照顾谢云玲,只当是在照顾妹妹好了。
  有些秘密,就一辈子烂在心里吧。
  这样,大家都能好受些。
  林雪竹牵起谢云玲的手,绕过大石头,就看见了背对着她们的林成章。
  “爹,这图纸你去拿给王大人吧,我把外甥女带回山洞去。”
  林雪竹说着,从坏种摸出图纸,递给了林成章。
  林成章的目光,在谢云玲脸上轻轻一扫,转身走了。
  林雪竹拉着谢云玲,回到了自家山洞。
  此时,元修已下工回来,正跟着陆默一起做工具。
  “夫君。”林雪竹喊了一声。
  元修抬起头,对林雪竹笑了笑。
  然后,目光转向谢云玲时,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是长姐家的外甥女吗?”元修问道。
  谢云玲点头,大大方方叫了一声,“舅舅。”
  便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林雪竹始终握着她的手,对蒋琪霜道:“婶婶,麻烦帮我找些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听见这话,林家人都明白了。
  一个姑娘家,在外面不容易的。
  趁着蒋琪霜找药膏的间隙,林雪竹将自家人介绍给谢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