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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自己和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也是浪费唇舌,倒不如赶紧把她打发了,还能落个清净。
  于是道:“我知你心思浅,不过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你心上的那个男人,是个薄情寡义之辈。他如今能因你的容色宠爱你,以后也能因你人老珠黄而厌弃你。你将全副身家堵在他身上,不如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让你的儿子承袭爵位,待你晚年也好有个依靠。至于本夫人,不劳你操心,夫君你得了,爵位你也得了,以后这国公府就是你们母子的天下了,不会连点家产都不想给我们母子吧?”
  说完,庆国公夫人不理那妾室惊慌的眼神,对门外喊道:“来人,送姨娘回去,以后本夫人的院子谢绝见客,除非老爷是来与本夫人谈和离之事的。”
  “夫人,妾身不是那个意思,妾身只是……”那妾室还要辩解。
  庆国公夫人却是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这种女子,在那狼心狗肺的老东西身边,是落不到好处的。
  她并不想与她为难,却也没有心思去同情她、拯救她。
  劝告的话已经说了,听不听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庆国公夫人挥挥手,那从娘家带来的粗壮婆子便不由分说,把那妾室给扔出了小院。
  第778章 终究不能善了
  庆国公在书房里想了一夜,用他那容量不大的脑子,还真想出了一个整治夫人的方法。
  第二天,他就草拟了一封休书,列出庆国公夫人的七出之罪。
  其中勉勉强强占了三条——不顺父母、无子、妒。
  若是能在庶子承爵之前,便将正室夫人休弃,再将妾室扶正,那庶子就变成了嫡子。
  同为嫡子,废长立幼更好接受一些。
  更不用说,没了那婆娘,剩下个傻子,还不是任他拿捏。
  到时候他便可保留下大部分家产,随便拿出一些打发那个傻子即可。
  并且,女子若因犯了七出之条而遭休弃,则嫁妆是不能带走的。
  如此,他保住了家产,又拥有了夫人的嫁妆,可真是一个万全之策啊。
  庆国公这么想着,便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得紧。
  然后,他便召集族老,把他想要休妻的想法说了出来。
  按说,他们族里属他这一脉最为显赫,便是有族长,也该是他的话语权比较重。
  偏生,庆国公这人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只不过仗着命好会投胎,承袭了爵位。
  因此,族中但凡有些能耐的,都瞧不上他。
  就连族长,言语之中也偶尔会透出他不思进取,浪费了这个爵位的意思。
  听说他要休妻,七十多岁的族长拄着拐棍就站起来了。
  “你说什么?”老头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不肖子孙。
  郑家是什么门第,容得他休妻?
  再说了,以自家空有爵位的现状,日后族中子弟若想入仕,少不得郑家的扶持。
  这个时候去得罪郑家,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族长气得直哆嗦,指着庆国公骂道:“我以为咱家到了你这代上,出了你这么个不思进取的东西,是难有发展了。却没想到,你是要咱家败在你的手里啊!郑氏有何错,你要休她?”
  “她不顺父母、无子、善妒,七出她犯了三条,这还不能休?”庆国公也生气了。
  这家里属他有爵位,还是个国公。
  族长就算是辈分高一点,年纪大一点,也不能这样指着他的鼻子骂,不给他留一点脸面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语气也就不好了。
  族长见他如此,强自压了压内心的火气,冷笑道:“你说这三条,哪条站得住脚?当年郑氏嫁过来不多久,老国公便过世了,郑氏陪着你守了三年孝。你说她不顺父母,难道她没和你一起守灵?”
  “母亲生病的时候,她并未随侍在侧。”庆国公哼道。
  族长反驳,“那时慧儿生了脑疾,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婆母,你让她如何选择?况且她虽未随侍,却也时常关心。她父亲抱恙,每每得到什么好药材,她也会往你母亲那送一份,何来不顺?”
  庆国公正要争辩,就被族长伸出手打断了。
  族长继续道:“你与她生了慧儿,便是慧儿患了脑疾,如今是这般模样,但出生之时,慧儿可是个健全的孩子。你说她无子,站不住脚。还有妒,她妒你什么了?这些年你娶了多少房妾室,妾室又生了多少子嗣,她可有为难过谁?就连管家之权,她都交给你最宠的那个姨娘了。连帝后都责你宠妾灭妻,你竟还敢说她善妒,你是想和帝后作对?”
  族长最后这句话,惊得庆国公出了一身冷汗。
  别的都好说,得罪了帝后可不好办。
  见他神色终于老实下来,族长也缓了缓自己的语气。
  没办法,这人再废物,到底有个爵位在身,也不能闹得太僵。
  于是,族长苦口婆心道:“咱们族里在朝中无人,你若把郑氏逼急了,她兄长在朝堂上参你几本,咱家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做事之前,别只想着前因,也得考虑考虑后果。”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没说庆国公是个顾头不顾腚的傻子就不错了。
  只不过,以庆国公的心智和心性,是不会去仔细分析族长的话的。
  他只觉得,既然休妻这条路走不通,他就应该换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