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一直以为是衿悠途中顺手杀了几只鬼,就没太在意。但现在想来,她要去见的那位,也许就是鬼。
“真是败给你了,”衿悠有些懊恼地敲了敲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味道的事。”
平常队员除了休养就是出任务,身上有鬼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她那时候已经休养将近好几天了,即使有气味也早该消散了。
自知瞒不下去的衿悠干脆把她和珠世的几次见面全说了,当然,交谈的具体内容她还是一笔带过了。
“别说出去啊,”衿悠暗戳戳瞄了一眼无一郎的脸色,“至少珠世小姐的研究确实是有效果的。”
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在听到珠世提取了衿悠的血液之后,无一郎还是有些不放心。
天色微明,今天的巡逻也到此结束。无一郎停下脚步:“你应该之后还要去见她吧?”
“对,我要去问问有关炭治郎和那只鬼的事情。”衿悠点点头,也放慢脚步停在无一郎身边。
珠世应该这几天就会回信,她也正好可以趁白天的时候去拜访一下。
然而无一郎的下一句话,差点把衿悠吓到踉跄。
“那我也要去,”无一郎的眼神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犹如明亮的灯火一般,“不去亲眼看看,我还是不能相信。”
第40章 遥远的记忆
虽然在炭治郎面前放过话了, 但冷静下来之后,衿悠还是先回了鬼杀队的总部。
培育师为了方便锻炼自己的弟子,居住的地方基本都很偏僻。毕竟在闹市中练功的话, 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底,这个国家的的大部分人并不知道鬼的存在,也因此, 鬼杀队并不是一个得到政府认可的组织, 在行事过程中本就要加倍谨慎。
想找到前任水柱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有鎹鸦的带领,来回也需要三四天。
与其耗费大量时间跑过去, 不如找个更便捷的方法来验证。
“所以你觉得, 直接问我是更好的选择吗?”
产屋敷耀哉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但他眼中蕴含的温柔一如既往:“衿悠, 多谢你的信任。”
“那倒不是, ”似乎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衿悠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我不想和他交流。”
没错,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她完全不想和一个陌生的人说话啊!
一想到要独自跑上个好几天去见一个陌生人,还要主动问他各种问题,衿悠就觉得自己的腿在哆嗦。
月见里家的人、入队就能参加柱合会议、独自斩杀下弦三以及实力接近柱的存在, 这些名头让衿悠在队内也算是被大部分人认识了。
虽然这让她在路途中收到了许多不必要的招呼,但在组队做任务时, 这些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不需要额外的介绍和谈话, 只交流有关任务的内容,这对衿悠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
正是习惯了这样舒适圈的衿悠, 才会完全不想走出去和其他人再交流。
对面的产屋敷耀哉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他露出了然的轻笑, 从身旁的女儿手中拿过一封信。
“不错,早在两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炭治郎的事情。但是那孩子毕竟也是才通过选拔不久,我本想着,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和你们说这件事。”
“这是前任水柱鳞泷左近次寄来的,里面有关于祢豆子在变成鬼后两年里的所有事情。”
衿悠拆信纸的动作一顿:“等等,你说前任水柱是谁?”
“鳞泷左近次,”产屋敷耀哉重复了一遍,“衿悠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吗?”
她当然听过。
那是两年前的最终选拔时发生的事情了。她在那里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最终选拔中的鬼,并最终斩杀了它。
从那只鬼口中,她得知了是一个叫鳞泷的人将它关在这里,于是它在之后一直寻找鳞泷的弟子。
在这之后,衿悠向鬼杀队报告了关于手鬼的事,但它提到的鳞泷这个名字,衿悠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那是五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她加入鬼杀队之后,衿悠也并没有见过佩戴狐狸面具的人,自然以为鳞泷已经不再做培育师了。
“狐狸面具,”久远的记忆再次清晰起来,衿悠抬起头,“鳞泷是不是很喜欢为他的弟子制作这幅面具?”
产屋敷耀哉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不错,那是鳞泷自己制作的一种消灾面具,他希望这种面具能在灾厄中护佑弟子。”
“这么说起来,衿悠你在最终选拔中斩杀的那只鬼,就是鳞泷在任时捉到的。”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产屋敷耀哉皱皱眉,又补充了一点。
消灾面具反而招来了灾祸吗?
想到手鬼那时说过的话,衿悠的心情有些复杂。
鬼杀队的新鲜血液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培育师。在几年的相处中,培育师与弟子几乎可以算是最亲密的人。
如果让鳞泷知道,他几十年前的举动几乎害死了他所有的弟子。后果如何,衿悠不敢想象。
但鳞泷同样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他的每一任弟子都死于最终选拔,时间长了,一位培育师大概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质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