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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伟平复了下心情,觉得刚刚可能是看错了。
  他继续漱口,这回没出什么么蛾子。但当他洗完脸抬头,他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过分。
  刘伟凑近想看清楚一点,他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没动。
  他愣了下。
  镜子里的他低下头看他,慢慢、慢慢地扯开了一个笑容。
  “啊!!!”
  “怎么了?怎么了?”
  刘伟老婆大叫着又跑了进来。
  “镜子!!!镜子!!!”
  刘伟恐慌地抓住老婆的胳膊,“镜子里有鬼!!!”
  他老婆吓了一跳,反手抓住他说:“在哪里在哪里?!”
  “就……”
  刘伟指向镜子,却见镜子里的影像是正常的。
  他呆滞了下。
  鬼走了?
  “老刘,鬼在哪?”
  “可能走了。”刘伟咽了咽口水,说,“我……我们……”
  他甫一抬头,就看见他老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色白得跟他刚刚在镜子里一样。
  刘伟一下子瘫在地上。他老婆紧紧抓住他,问道,“我们什么?”
  “我……我们早点休息吧。”
  他老婆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好。”
  他被他老婆从地上拔了起来,拉回了房里。然后,他老婆把门锁上了。
  刘伟跟尖叫鸡一样叫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
  “睡觉呀。”
  “我们都分房这么久了!为什么要一起睡!”你是不是想吃我?!
  最后一句在刘伟心里无声尖叫。
  他老婆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假笑,“老刘,你今天不舒服,我陪着你安全些。”
  “我很舒服!没有任何不舒服的!你给我出去!”
  刘伟拧开门,把老婆推了出去。
  他老婆肢体凌乱地挣扎着,“老刘,你不用我陪一下你吗?”
  “不需要!”
  刘伟一口气把老婆推出去,“砰”地一声把门拍上,干净利索地反锁,一气呵成。
  你这是连装都不装了!人的手脚能那样动的吗?!
  “老刘!老刘!”
  刘伟老婆在外面用力拍门,刘伟就顶着门,怎么都不敢动,向自己认识的神佛祈祷。
  “佛祖保佑,菩萨保佑,无量天尊保佑,上帝、真主……阿门!”
  不管有用没用,刘伟念叨着念叨着,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嘀——嗒——”
  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到了刘伟脸上。
  刘伟皱了皱眉,又一滴液体落到他脸上。
  刘伟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擦了下脸上的液体,但又有一滴液体滴落。
  他觉得有些奇怪,把手机从兜里摸出,就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看了下手。
  红的。
  他捻了下那液体,还是红的,有点黏腻。
  又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到他头上。
  刘伟藉着屏幕的亮光,映照着上方,缓缓地抬头看向头顶。
  一个红衣女人倒吊在天花板上。
  凌乱的黑发遮着她的脸,红色的黏腻液体顺着她头发慢慢滴落。
  又一滴,滴在了刘伟脸上。
  “啊——啊——啊——”
  刘伟声嘶力竭地喊着,很快,门被“砰砰砰”地猛力拍着,整扇门猛烈地动了起来。
  “啊——啊——啊——”
  刘伟继续喊着,然后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早上。
  他非常寻常地躺在床上,阳光正好,天花板上也没有什么倒吊的红衣女鬼。
  他慢慢地放松下来。
  是梦?
  刘伟洗漱了下,换好衣服,打开门,妻子已经做好早饭等着他。
  “老刘,起来了?”妻子笑道。
  刘伟的身体紧绷了下。但他仔细看去,发现妻子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又放松了些许。
  刘伟漫不经心地说,“嗯。昨晚你拍了我的门吗?”
  妻子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拍门?没有啊?我没有去过你那边。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哦,我昨天半夜听到敲门声,以为是你敲我的门。”
  “那怎么可能?我昨晚九点就睡了。”妻子笑着说。
  “哦,这样。”
  刘伟答应了声,就发现不对。
  昨晚……九点?他漱口的时候都十点了吧?那昨晚过来扶他的是谁?!
  他顿时寒毛直竖。
  妻子完全没发现他的脸色变了又变,迳直开了电视,上面正播着《夷安新闻联播》。
  “昨夜八点,一名勤州籍29岁女子……”
  刘伟瞥了眼新闻,大概就是有个在新媒体工作的女的想不开,从18楼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新闻把这名女子坠楼后的近照放了上来,根本没打马赛克。
  刘伟再看了一眼,他以为是晕染的红色t恤其实是白色的,晕染的红色,其实是她的血。
  刘伟抓紧了手里的碗。
  他觉得这件红衣有点眼熟,他好像见过。
  “哎哟,好惨。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妻子端着碗,一脸不忍地感慨。刘伟猛地站了起来,妻子吓了一跳。
  “老刘?”
  “我去上班了。”刘伟拎起包快步走了出去。
  “不吃完吗?”妻子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