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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珂带着风筝回府,闲着的会放风筝的小厮不多,又调了几十个侍卫过来。
  一霎时,摄政王府便飘满了风筝。
  “统领,”俩侍卫拿着风筝来问,“湖上已经有兄弟划船去放了,旁边山上要不要放?”
  “放,”鸣珂点点头,“那里偏僻,放两个上去就行了。”
  “是。”俩人一刻不停地去了山坡。
  许昭叫年牧归气得厉害,可怜巴巴坐在院子里,抱着膝盖掉眼泪。
  “放风筝怎么了,那还是我自己做的呢,”他肩膀抽了抽,“这夫人谁愿意当谁当,翠花,咱俩收拾东西回瓦舍,就是做鸭子也不做夫人了!”
  “珍珠,别说气话,”翠花很是心疼,坐过来搂搂许昭的肩膀,“咱要是能跑,不早就跑了,你哭得我心里难受。”
  怜怜一看又快哭一个,赶紧放下刚端来的奶茶,蹲过去哄,“好了,夫人,咱不理王爷不就是了,不就是风筝嘛,我跟真真再给您做一个,做个更好的。”
  “不要,”许昭擦擦眼泪,“以后谁也不准提风筝!”
  “好好,不提不提,”怜怜哄小孩似的道,“刚煮好的奶茶,加了桂花,夫人闻闻香不香?”
  “嗯,香,”许昭吸吸鼻子,一颗泪珠滚下来,嘴角倒往上挑着笑了,“给我端来,我要喝!”
  “哎!”怜怜赶紧把奶茶端过来,放到许昭手里,“您捧着喝,还热乎呢。”
  许昭低头吸溜一口,一股醇香进到嘴里,带着桂花味,还挺舒服。
  什么年牧归啊,滚一边去得了。
  美滋滋又喝了几口,抬头看天,突然瞪大了眼睛。
  “那些...是什么?”他问。
  几个人同时抬头,看见院墙外头飘着几个风筝,什么形状都有,晃晃悠悠的,放的也不高,正好叫院里人看见。
  这什么意思?
  许昭深吸一口气,“不是,这什么意思,示威啊?”
  “刚把我风筝撕了,转眼就弄这么多过来,还在我院子外头放,这是个什么意思!”
  怜怜他们有话不敢说,不过看表情,也都挺气愤的。
  毕竟是自家夫人,一起伺候这么久了,都知道夫人是个可爱的性子,见天叫大主子那么欺负,谁心里都看不过去。
  不过,也只有翠花敢说了,“怎么欺负人没完啊,你们王府有这规矩吗?”
  翠花同学这么勇猛,许昭还是头一回见,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仰头把碗里的奶茶喝干净,想学电视剧里,把碗摔了,又舍不得这上好的琉璃盏,叹口气,重重放在了地上。
  “翠花,”他站起来,颇有点雄赳赳的气势,“把我的弹弓拿来。”
  许昭从小就常去射击俱乐部,枪法很准,穿越到这边,叫老门房给做了不少弹弓,这回都带来了。
  主仆五人爬上墙头,一人一杆弹弓,说干就干。
  各自在腰间挂了个布袋,里面装得满满登登,都是园子里捡的小石头,还专门捡的那种带棱角的。
  许昭身先士卒,打响了反抗封建王朝...反抗年牧归暴政的第一...弹。
  嗖的一声,小石头在空中翻滚着发射出去。
  远处,一个风筝应声而下,落到了旁边侍卫的脑袋上。
  “珍珠,你还真把那东西打下来了!”翠花一脸不可思议。
  许昭摸出一颗小石子,拉开弹弓,闭眼瞄准,“盯着最下面的风筝骨打,一打一个准。”
  嗖的一声,又落下一个。
  怜怜他们没用过,前几下都打在了远处的假山上,不过练了几回,也差不多能打中几下了。
  真真准头不好,老是打偏,离他最近的那个小侍卫,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反正肩膀上挨了好几下。
  那些侍卫也都不是吃素的,随便一个人过来,都能把墙上这五个小鸡崽子弄下来。
  不过...
  当那些被袭击的侍卫转头,发现院墙上是王爷夫人的时候,又都不敢造次了,只能认真按鸣珂的话做,当那些小石子不存在。
  许昭见没人阻止,几个人越打越来劲,打掉一个风筝,就跟击沉一架战机似的,几个人齐声欢呼。
  风筝扑簌簌往下掉,有的在空中便缠在一起,几个侍卫急得团团转。
  鸣珂在远处看着,脸都白了。
  他不好擅自动许昭,没办法了,只好去请示年牧归。
  年牧归有些惊讶,看脸色,是又要生气了,鸣珂在后面跟着,大气都不敢出。
  也不知道主子放风筝是又什么筹谋,但若是被夫人坏了计划,怕是几条命都扛不住。
  年牧归走到许昭院门口,看见一地的风筝,有些想笑。
  再一抬头,院墙是五个小脑袋,中间那颗脑袋最可恨,偏又长了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叫人又气又笑。
  他抬头看着许昭,沉声道:“滚下来。”
  许昭硬着头皮跳下墙头,因为太紧张,还摔了个屁股蹲儿。
  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走到年牧归面前,给他行礼。
  “拿的什么?”年牧归问。
  “这个吗?”许昭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弹弓。”
  “用弹弓做什么?”年牧归问。
  打你的头!
  “打风筝。”许昭咬咬嘴唇。
  “风筝惹你了?”年牧归又问。
  你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