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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生活助理,少爷生病,他必然得遵守医嘱,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但眼看着这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给错过了,他不甘心啊!
  定在原地沉吟的这几秒,江歧路脑子飞速旋转,想方设法的把话茬给调转过来。
  他扭头看向程医生,同样用眼神回应。
  还是您先走吧,我再留下照顾照顾少爷,少爷现在身体虚弱,很需要我。
  瞧着江歧路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程医生又有些搞不懂了。
  少爷和江助理的关系好奇怪啊,怎么一个踹一脚给个甜枣,另一个不情愿被踹一脚还主动担心照顾?
  难道文管家说的都是真的,少爷真的很喜欢江助理,而江助理也很会拿捏少爷?
  担心自己再过多停留会变得像电灯泡一样刺眼,程医生识趣的提起药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少爷的房间。
  面带微笑的目送着程医生离开后,江歧路缓缓转过身来,将目光落在了床铺上盖着被子的那一团灰色凸起,笑的更灿烂了。
  床上。
  简明绯侧身枕着胳膊,正阖眼冥想。
  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等退烧后继续去上傍晚安排的课程。
  可偏偏江歧路那张脸又挥之不去的出现在了脑海,甚至已经转移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退烧药和止痛药发挥了药效,还是因为注意力被转移,头痛被缓解了许多。
  但头是不痛了,脑子又不干净了。
  江歧路骑在他身上,被他误会脑补的画面晃过,紧接着从地上爬起来我见犹怜的说“对不起少爷”的画面接踵而至。
  再然后,就是他低着头,委屈巴巴的说“少爷,今天的事情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刚才也只是摔了一下而已,不严重的...”
  简明绯紧紧闭着眼睛,眉心拧作一团。
  不是,他是不是傻啊?
  明明是好意却挨了一脚,不生气也就算了,竟然傻到连赔偿要求都说不用。
  这些年来,少说也雇用了百十来个生活助理,像江歧路这样好脾气有耐心还任劳任怨的,简明绯是头一次见。
  以往那些人要是挨上一脚,估计当时就撂挑子不干走人了。
  当初他信誓旦旦的跟文管家说,“他,同样也坚持不过三天,三天之内绝对会辞职。”
  没想到第三天已经到了,江歧路竟然还稳如老狗,现在看来倒是他小瞧了他。
  卧室门口处,江歧路轻手轻脚的靠过来。
  他悄悄探头,瞧简明绯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以为他还是很不舒服,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变成了关心。
  “少爷?头还是很痛吗?有需要的话您可以随时喊我,我就在这里~”
  此刻简明绯正在深度冥想,本来脑子里就乱,耳边又突然飘过来了这么一句,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啧,我精神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区区一个生活助理,对我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先是出幻觉,后来做噩梦,现在又开始幻听了?
  不行,得赶紧睡觉,一定是最近精神状态不好!
  他双眸紧闭,强迫自己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准备好好睡一觉养养脑子。
  刚要眯着,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耳畔响起。
  “少爷?少爷您是不是很难受啊?”
  简明绯额间冒出一层薄汗,干脆把被子蒙在头上,试图自我洗脑。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江歧路在床边缓缓蹲下身,安静地看着简明绯,愈发开始担心起来。
  发烧而已,这么严重吗?
  怎么感觉他在...发抖?
  原本江歧路下意识抬手,想要贴一下简明绯的额头感知一□□温,但见他将头蒙起来,动作停在半空,顿了几秒又收了回来。
  少爷不喜欢肢体触碰,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还是把程医生叫回来吧。
  心想着,他掏出工作手机,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打电话。
  恰逢此时,床上的人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蒙着头实在太闷,惹得他睡意全无。
  简明绯胸口起伏着,吸了好几口凉爽的空气才缓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感知到卧室里还有人在,瞳孔缩了缩,猛然抬头看向落地窗旁那道黑影。
  察觉到床铺上的动静,江歧路也立刻回过头去。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足足过了三秒钟,江歧路作势将手机放回口袋,打算走过去关心少爷几句。
  “少爷,您感觉...”
  “江歧路?你怎么还在这里?!”简明绯见鬼似的盯着他,惊讶的嗓音一点儿不亚于把人踢下床时喊得那句“江歧路,你个死变态!”
  江歧路,“......”
  他挠了挠耳根,有些无语。
  不是,少爷...
  我刚才说了半天话,你难道一个字都没听见吗?
  余光扫过卧室角落,发觉程医生已经不在了,此刻是他们两个人独处,简明绯变得更加不自在起来。
  江歧路为什么没走?难道他一直在旁边吗?他到底要干什么啊?
  一连三个疑问堆在脑子里,简明绯晃了晃头,缩在床上反问道:“不是让你出去吗?谁准你留下了?”
  江歧路习惯性鞠躬道歉,即便是无语,也依然很有礼貌的解释。
  “对不起少爷,是我擅自留下的,刚看您脸色不好,我有些担心。”